安老笑了笑,对于郭修的问题并没有显得多么在意,而是说道:“我们是从那之后没有出去过,这的确没有错,但是,这并不代表这期间就一直没有人进来啊。”
“对的对的。”
小婷在一边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点了点头,十分认真地道:“就连爷爷他的师父,也是从外界过来的呢,当初的时候还在我们这里引起了很大的轰动。据爷爷所说,当时要不是他的师父双腿被人用极度残忍的手法给废了,这里根本就困不住他的。”
郭修心中震动了一下,惊讶地看向边上的安老道:“想不到您的师父竟然也是从外面进来的?这么说来,您的一身医术……?”
“你猜的没错,”安老点了点头道,“我的医术全部是得传于我的师父,要不是他,我恐怕也是活不到现在,当年我小时候调皮,从村东头的小山坡上跌落了下去,结果摔伤了脏腑,是师父一口汤一口药地将我生生从鬼门关上拉回来的,从那以后我就下了要当一个医生的决心,拜了师父,然后学医,一直做到现在。”
郭修听着安老的叙述,不住点着头。
忽然,郭修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禁不住轻轻一变,但是他的心中对于自己的那个猜测还不是太过于确定,相比起来,好像只是他自己的臆测而已。
仔细寻思了一会儿,郭修觉得这件事还是得问安老,因此他便冲安老躬身一礼,开口问道:“安老,小子在这儿能不能冒昧地问一句,尊师的名讳是什么?”
“没关系,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安老摆了摆手,示意并无大碍,然后回答道:“我师父自称是来自一个什么叫做药王宗的门派,姓安,名邦,字定国,号灵空上人。”
“什么?”
郭修心中惊骇,淡定的神态再也保持不住,当场就惊呼出声。
此刻,郭修他终于是把安老的师父和自己记忆当中的某人对上号了,这个不就是津门安老口中所说的,药王宗的祖师么?!当时祖师他为了抗战而前后奔走,结果在战场上失去了踪影,连带着药王宗的拳术传承都给丢了个一干二净,哪里想到,对方竟然来到了这么一个居所,被困在这一方天地之中孤独终老,一生都不得出去。
“怎么了?”奇怪地看了郭修一眼,安老不知道为什么郭修有着这么大的反应。
郭修苦笑了一下,然后道:“您先继续说吧,我们之间的关系可能还要更近一些,因为您的师父跟我有着不小的渊源。”
安老点了点头,虽然心中好奇的,但是也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说道:“据我师父说,他是药王宗的当代掌门,为了国家的兴亡在国内不住的奔走,结果在半途遇到了敌人的突袭,不仅仅是小队当中死伤惨重,就连他自己也做了敌人的俘虏。那些人为了避免我师父半途逃走,直接用刀剜掉了我师父的双腿髌骨,又将腿上的两条大筋全部挑断。”
“但即便是这样,我师父也不是那些家伙可以看住的人。”安老的脸上露出了几分自豪,“就在晚上那些家伙逐渐入睡,防守的注意力也在松懈的时候,我师父硬是用一双肉掌捏碎了哨兵的喉咙,然后一个个将那些家伙送上了西天。”
“可惜小队当中还有一个只比我师父稍差一点的高手,他发现了小队当中的不对,然后跟我师父打了起来。两人边打边退,渐渐深入到了山林的深处,后来两人齐齐踏空,从上方掉到了这里,只是那个家伙运气更差一点,还没有最下面就被一块儿如同尖刺一般的天然岩石给扎了一个对穿,立刻就不喘气儿了。而我的师父则是凭借着手指的抓力卸了一些力道,最后掉到了天壁的边上,被村里人给发现了。”
“然后他就一辈子留在了这里?”
“是啊,我师父临死的时候还在懊憾,说自己将药王宗的全部传承都断绝了,是师门的罪人,以后要被后人骂的。”安老的面色显得有些暗淡,“可是在我心中,他却永远是那个最好、最强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