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这些金甲卫士过后陆陆续续来了数十拨,无一例外的皆往船舟追去。
半个时辰后又一道金光从远处遁至,踏立海面之上,低头凝视底下卫士尸首皱眉不语。看面容甚为年轻,是魔鲨卫中的蚩。
观了片刻金光一闪,海面荡起层层浪花顿不见踪迹!
陈墨风与青邪已逃了多久,再不顾及船舟本相显露,此刻二人被卫士们紧随,再以幻象相遮反倒掩耳盗铃,一叶障目。
只船舟所驰飞快,但身后那些金甲卫士更速,不少已化为本体借水之力离二人不远。
陈墨风与青邪无奈,海族在无边海中本就如鱼得水,宛似人族行走陆地上般。
“青兄,待会免不了又一场大战,你我当要拼命了。”
陈墨风谓青邪道,哪晓却见青邪正凝目往前探视,眉宇间隐有愁意。
紧接着墨风发现原先紧追不舍的众卫士此时速度尽缓,好似驱赶着二人般并未紧紧相逼。
如此诡异情形令墨风心中生出了一丝不妙之意。
“死域。”
突兀从青邪口中蹦出二字,神色凝重异常。
见其这般没头没脑之言陈墨风奇道:“青兄,死域为何?莫非有甚不妥?与我二人又有何干系?”
青邪闻得陈墨风相询遂回过神来向身后瞧去。
望了片刻苦笑道:“陈兄不知,再行无多时便至死域了。”
陈墨风方欲开口却为青邪打断:“我知你要问些何事,只此间非细言之时,那么与你说罢,前方所向乃无边海之禁地!我等海族称为死域!”
言罢将手一指船头。
陈墨风探首观去,但见一望无际的海面,并未发现有何异端。
不甘心又凝目瞧看,终发现一丝异样。
大海上若无建筑、高山遮挡本该一览无余,视野自比陆地广阔许多,可青邪所指原先应目视极佳处却隐隐有些雾霾,显得朦朦胧胧,虽能看见却令人心中隐生不尽不实之意。
青邪又看了一眼船尾后见众卫士并未加速追来继续道:“我海族中曾有传言,约莫千年前此处曾有一场大战,对战者乃我海族中的妖帝与人族中的灵帝。”
“妖帝?!灵帝?!”陈墨风惊道:“灵帝怎会至此与海族帝阶发生争斗?要知无边海为海中妖兽的地盘,便是灵帝这般立在凡界顶端之人亦会稍让三分,不敢轻易招惹,如此......”
谁知青邪摇了摇头:“详细我不晓,这不过是传闻。灵帝与妖帝那一战打得天昏地暗,风云变色,最后二人同归于尽,各自的绝招施展而出惹得天生异象,方圆百万里内再无活物!”
“这般厉害?!”
陈墨风瞪大眼珠道,其虽见过灵帝之斗,但似青邪相言那般恐怖并未见得,心下不由生出一丝冷意。
当初倘风驭天与年老道人真的拼个你死我活,在场所有人怕都活不得了。
青邪顿了顿继续道:“二人同归于尽后此处即成如此之态,当时自有大胆的海族前去探查,不过奇怪得是进了雾后再不见所出。后又入内数拨,尽似先前渺无音信,更有一个妖王亦如同般。这等匪夷所思之事在众目睽睽下发生,众人按捺不住心中恐惧遂一哄而散。紧接着一传十,十传百,死域之说迅速传扬出,深入每个海族心中,谈及死域皆面生惧怕,轻易不敢近前。恰逢死域乃在两片海域间,过了死域便为另一片海域,非魔鲨皇管辖。不过亏得死域横在其中,否则以魔鲨皇暴虐之性两片海域早有战争了。”
陈墨风皱起了眉头:“看来那些卫士之意恰是如此,我等所向正为死域,谅我二人定不会入内,故而不慌不忙。”
青邪凝重道:“怕正是这般罢......现在我二人面前只两条路,一是进入死域,可随后会发生何事无人能知......”
未及青邪再言陈墨风接口苦笑道:“二么是回过头来与那些卫士大战一场?”
青邪无奈点头:“也只有这两条路了,陈兄选一条罢。”
“这两条俱是必死之路,进入死域九死无生,而后的那些卫士......”陈墨风边说边斜目瞥去:“怕不有百十多罢,青兄觉得我两个与这些人激战后还能活下?”
二人相视一眼再无言语。
船舟已然止下,离二人不远处即为死域。
此时近切陈墨风方真正感受到那死域果真名副其实。
死域内薄雾弥漫,死气沉沉,经过海风吹拂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细瞧下似乎连顶上阳光照射这方圆百万海域内的薄雾也汇聚不散,凝而不消,当真匪夷所思,其中必有古怪。
那么一来陈墨风彻底打消了入内之念,青邪所言进入死域之人从此渺无音讯,生死未明。自己先前不置可否,如今却真真切切地亲身感受,一股凉意毫无征兆从后背陡然升起。
自己从未有过的生出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