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才是为师的好弟子!你先出去罢,为师要独自考虑些事。”
“是!师尊。”
玄心神情复杂地离开云逸长老房门,在屋外却暗暗叹了口气,面上透着无尽的迷茫。
室内独余自己一人,云逸面色陡然阴沉而下,倒背着双手不时走动,口中喃喃道:“那老东西死活都不将乾坤剑诀说出,哼!打又打不过他,这可怎生是好?少谷亦与我争的紧,真气煞人也。”
哀叹连连面色不善,一时间也无可奈何。
凡界某处,一座终年云雾缭绕的深山中隐藏着无比庞大的灰黑色宫殿,阴气习习,处处透着诡异。
大殿内有数人在,中央高座上一个戴着青铜鬼面不知几许年纪的男子端坐其中,而一旁斜处又有另一张座椅,黑纱蒙面,着墨绿色宫装,身段妖娆的女子正优雅地俯视着底下,只露出的凤目透着冷厉。
殿下两旁各坐五人,尽是古怪样貌,有高大威猛的中年男子,又有枯瘦矮小的老者,亦有美貌妖艳却浑身透着冰寒的女子,还有一个高约三丈有余的光头大汉正席地盘坐,其余尽颜容怪异,形容不得。
不过毫无列外众人身上皆透着森森诡秘。
只见那穿着露肩金甲,身形高大的中年男子立起身来恭敬道:“禀告教主,此次圣姑计策虽妙,但御剑门与天穹派却并未按照原本的计划互相激斗......”
“哦?”浑厚的嗓音从青铜鬼面下传出,极富感染力。
“如何会?我儿之计天衣无缝,怎会失败?青龙使,你可看清?”
“那是......那是......”被称为青龙使的金甲男子向高座上面纱女子瞧了一眼,道:“回禀教主,名唤陈墨风的御剑门弟子也是参与其中,二派赌斗其最后竟是胜了,故而天穹派退去。”
闻言面纱女子双目放光,娇躯一震惊道:“怎么?!参与赌斗?怎会如此?!当初不过设计令雷奔见着沈如霜,以雷奔好色之性必会
追逐,雷狂宠溺其子,天穹派便参与其中。而以其秉性必要相救,这么一来御剑门当无法脱出干系了。雷狂手段强横,但若要比斗也轮不到他,竟......”
“我儿勿燥,听青龙使说下去。”戴着面罩的男子轻轻道,其中却尽透无比的威严。
“是,义父。”女子似有些惧怕,遂不敢开口。
青龙使道:“原先按照圣姑计划,至百花宗后广元子定会与天穹派交涉,毕竟婚娶的女子为陈墨风师姐,广元子不会见爱徒亲身犯险,但在婚宴那日陈墨风竟自行而出搅乱当场,雷狂提出赌斗,让雷奔与其相争。最后雷奔竟祭出灵宝篇上排名第九的万雷尺。眼见陈墨风丧命当场,哪晓不知从何处出现一只小兽竟将万雷尺击下的雷电吞噬,令其逃得性命!那小兽颇为古怪,能发出紫色雷击来。最后不得已下雷狂认输而走。”
见青龙使说墨风逃过性命女子当即松了一口气,芳心起伏。
自己定下毒计显些将其害了。
而面具男子却沉吟道:“小兽?紫色雷电?你细细将其述来。”
青龙使躬身:“禀教主,小兽全身俱为皂黑色,四爪若钩,貌似麒麟,顶上有独角,双目为紫,奔走间来去如风。”
被称为教主的面具男子沉思不语,全场顿时一片寂静。
良久男子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了,原来世间仍有此异兽。”
底下众人俱露出不解,但显然面具男子并无解释之意。
“计是好计,却未按我等心愿。唉,此乃天数,无事!倘能引起争端最好,待其杀个不休时我等当可趁势,如今不过辛苦些了。你等皆散去罢。”
众人躬身行礼,鱼贯而退。独剩下女子与男子二人。
“义父,我......”
女子欲行说些什么却为戴着鬼面的男子打断:“我儿不用再说了,这怪不得你,非义父当年身受重伤境界掉落,还需于此苦思计策么。不过我已通知族内,嘿嘿,用不着多久族内即会派出精锐踏平人、妖二族,我等重掌此界的日子也快到了!哈哈哈......”
男子似乎极为高兴,笑声中透着疯狂,满室尽为其声相覆,散发出的威势磅礴无比!
面纱女子皱了皱眉,道:“不过孩儿有一事相求,万望义父答应。”
男子止住笑声,晶亮的双目于面具后透出凝视女子,随即笑道:“我知是何事,放心,攻占二族后我必会赦其性命,赐你为婚。”
女子闻言大喜,面纱之后飞鸿一片。
“多谢义父。”女子拜下。
“起来,起来,哈哈哈......”男子挥手道:“你也下去罢,为父还要想些事。”
女子遵命告退。
望其背影,面具男子的目光骤冷,与先前判若两人!
而偌大个殿中不知何时浮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来,青铜鬼面在月光石的照耀下更显阴森恐怖。
“未过多久......我族复兴有望了......哼......”
低吼声从昏暗中传出,宛似千百条毒蛇般,透着无尽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