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仇家很可能也通到司辰那个级别。</p>
这可完全应付不了……</p>
轻轻叹了口气,艾莲也是打量起周围,这是他第一次在夜晚进入大礼池,之前使用「蛾之伪装」的时候,也仅仅是隔着现世偷偷往这里瞄一眼。</p>
脚下这片在白昼鲜活明亮的红池褪去生机,变得死气沉沉,浑浊发黑,倒是没看到上次密密麻麻阴影形状的虫子。</p>
估计是他身上沾染了来自烬之司辰的某种影响,把那些影之虫吓跑了。</p>
“祂把我带来这个地方干什么?”</p>
白蜡木之门:「为了交流,祂刚才试着沟通你的灵魂,但你的心智过分脆弱……为了让你不至于发疯,祂通过更柔和的方式将东西带给你。」</p>
原来那些咕咕声,是祂在跟自己说话嘛……</p>
艾莲有点流汗了,感觉自己刚才的反应像是在对一位司辰行施冷暴力。</p>
更柔和的方式,指的是啄眼睛?</p>
到底哪里柔和了……</p>
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艾莲做好准备,再一次看向门扉。</p>
从默鸦的白喙中流向他眼眸的红液,正在被白蜡木之门一点点稀释,变成他所能理解的意义:</p>
「咕,沐光者……你似乎遇到了麻烦。」</p>
「咕,你的红液浑浊不堪,你的三腔狭隘逼仄,你的本质渺小单薄——如果不是那道门,还有此地流淌着的“灰质”,我甚至认不出你。」</p>
艾莲若有所思……</p>
门,是指白蜡木之门,自己这道门扉果然是特殊的,难怪看起来不太正常的样子。</p>
而灰质,或许是维尔汀刚才提到的「灰先生」,就是这个名字引来了默鸦。自己的原身,似乎在这个代号里藏匿了某种信号,让他可以被大礼池之内的伟大存在辨认出来。</p>
艾莲一边思考,一边继续看向门扉:</p>
「咕,攀升之路中断,你也已经重新跌落回起点,事实证明,在那个准则沉没之后,天光的途径已经无法通向宏伟……咕,这条路走不通,再试试其他方法吧。」</p>
「咕,沐光者灰,鸦的友人——你现在如此弱小,实在是不像话……而我,咕,居于池的深处,鸦的有翼者之乡仍有需要面对的敌人,无法时刻照看你。」</p>
原身,是司辰的友人?</p>
艾莲感觉自己站得都更直了,这就是有大腿的厚重呐!</p>
虽然这个靠山,好像不太靠谱的样子。</p>
.</p>
「咕,辉光将死,灰,你也一副要死的样子,这样可不行,我得帮帮你。不过你身上有那只丑蛾子的味道,还有辉光的遗留,我没办法把你拔擢成我的眷属,只能给你一点点好东西,咕,准备好接收我的馈赠!」</p>
这乌鸦嘴还挺碎……</p>
总感觉司辰的画风跟自己想象中的有所差别,艾莲强行压下吐槽欲,看着门扉中的字符停滞几秒,好像在向自己示意:“咕,准备好了吗?”</p>
“来吧。”艾莲点头,“让我看看一位司辰给我准备的礼物……”</p>
「咕——」</p>
下一声咕的鸣叫之后,艾莲瞬间感觉眼前一黑,剧痛从无形中狂野涌出,如淹没世界的洪浪,几乎要将他卑微的心智彻底击沉。</p>
他几乎是同一时间浑身瘫软,无力跌落进大礼池中,连脑袋都沉入红液之下——窒息,痛苦,绝望……从刚才被白喙啄咬的瞳膜背面,被掩盖的伤口呈现出真实之貌,细碎的黑烬如密密麻麻的黑蚁般将整只灰眸覆盖,撕咬的瘙痒与疼痛之间,好像有触须在往眼球的深处扎根,往瞳孔的边缘生长。</p>
直到那点尖锐的洁白之喙从灰眸的中心探出,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伤口在这个瞬间溶解成液化的准则,又在几秒内愈合成一道漆黑的伤疤。</p>
短短半分钟,艾莲就感觉自己三腔之间的红液全部干涸。现实的一侧,渗血的汗珠把后背的衣服都染成红色,而在大礼池中,周身一圈红液里沉浮着无数细碎的烬尘。</p>
“尼玛……”</p>
你说的馈赠,原来也是伤疤吗?!</p>
司辰就只会这一套?!</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