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老头，你倒是理我一下啊！你听得到我说话吧？”】这声音有些气急，有些烦躁。</p>
老布鲁侧耳，却无视了这听不懂的、莫名其妙的呓语。</p>
“布鲁先生，您又一次听到‘呓语’了吗？”廷根市，河与海教堂告解室内，木条制成的挡板后传来了声音，语气温和。</p>
“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呓语，时间久到我都要忘却我是个非凡者了。”</p>
老布鲁脸上皱纹深刻，头发全白却不稀疏，表情有些唏嘘地说道：</p>
“但是最近，和以前完全不同的呓语出现了，完全无法理解，呵，虽然也没想去理解。”</p>
“对待不该听到的、不该看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去理会、不去理解，这是您曾经教导过我们的。”</p>
忏悔室内是一位中年牧师，眼前的老者是布鲁，一位长寿、资深的前「代罚者」，退休后独居在西区水仙花街。</p>
“呵，来报备一下，免得哪天变成怪物，代罚者没个防备。”老布鲁拿起镶银手杖，轻点地面，戴上毡帽，微微鞠躬。</p>
中年牧师一怔，随即意识到，这位老者已经有70岁了吧？身体衰老，伴随着的就是意志的衰退，再加上出现的呓语——「失控」。</p>
【“Hello.Nicetomeetyou!能听到我说话吗？艹，还是听不懂啊！到底是哪国啊？”】</p>
“布鲁先生……”中年牧师还想说些什么，话语却被卡在了喉咙。</p>
老布鲁转过身体，推门离开，给后面排队的绅士、夫人们让出位置。</p>
——休息日，来教堂参与弥撒的信徒不少，弥撒仪式后，告解室才会开放。</p>
耳旁的呓语暂时没有带来精神和身体的负担，但不能说明它是无害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