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从讲武堂回到家中，将自己关在屋里。</p>
前天晚上杀了冯振山后，他就一直心绪不宁。</p>
不是因为杀了一名属官而感到不安，而是因为心里不痛快。</p>
李飞自认不是一个容易热血上头，眼里容不得半点渣子的人。他很清楚哪怕自己冲进司法院里把冯振山这类官员全杀了，也改变不了太多。</p>
这个世道就是如此的。</p>
冷眼旁观，独善其身才是最优的选择。</p>
但李飞就是觉得心里不痛快。</p>
要说为恶，一百个冯振山加起来也比不过一个虎刀帮！</p>
冯振山的恶，撕开了李飞面前的那层纱，让他不得不直视虎刀帮这个更大的毒瘤。</p>
为什么对付冯振山，自己可以直接挥刀就上，而对付虎刀帮就只用青面鬼的身份去接触，与对方虚与委蛇呢？</p>
李飞这两天一直在问自己这個问题。</p>
要说理由，其实可以找出很多：</p>
虎刀帮力量太强，硬上太危险。</p>
用青面鬼的身份接触，后续可能会找到更好的机会下手，有机会破坏对方的重要行动。</p>
自己身上还有秘密监察员的身份，可以利用青面鬼的身份暗中收集关键证据，从而借助朝廷的力量对付虎刀帮......</p>
这些理由都很合理，也很符合李飞一贯谨慎的做事风格。</p>
但终究还是让他觉得——</p>
不痛快！</p>
自己此生所求的是要掌握自己的命运，要痛快地过完这一生。</p>
但在虎刀帮这件事上，李飞从头到尾都没有感觉到痛快过：</p>
自己想要获取去大学的名额，最大的阻碍就是虎刀帮。</p>
被人在巷中袭击，背后有虎刀帮的影子。</p>
去罗山执行任务的那次，安神教特意在找讲武堂的学员杀，对方杀了陆胜的儿子陆长武，说不定目标里还有自己，而此事背后可能也有虎刀帮参与。</p>
最后，李飞脑海中又回想起了当初看到的那个面馆老板的尸体（见第一章）。</p>
直到此时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因为虎刀帮而产生的不痛快，从这里就已经开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