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阴云密布的旧伦敦又一次下雨了，细微的雨滴顺着玻璃窗滑落，希克曼轻轻咳嗽一声打破了客厅的宁静。</p>
“你叫阿兰对吗？”他看着那站在玛利亚身后微微点头的男孩问道：“你知道成为猎人意味着什么吗？”</p>
“我知道。”阿兰点点头：“意味着我可以复仇，为了希瑞。”</p>
“啧……”希克曼咂咂嘴看了眼玛利亚，这家伙真是残忍啊……就这么把一个正常人变成了月神的仆人？</p>
“我这是为了他好。”玛利亚缓缓开口：“如果放任不管……他会被那女孩死亡的阴影吞噬。”</p>
“而且……我们从不强迫别人。”</p>
阿兰轻轻点头：“为了给希瑞复仇……我愿意侍奉月神。”他说话时无比真诚，让希克曼挑了挑眉。</p>
“好吧，这和我无关。”希克曼的声音恢复了往日平淡的样子，他在旧伦敦学到了很多东西，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尊重他人的选择。</p>
无论那个选择有多么骇人。</p>
嗯，在希克曼看来成为月神的仆人本身就够吓人了。</p>
“啪嗒。”霍亨斯堡推开了客厅的大门，他微微顿首看了眼阿兰，然后说道：“小姐醒了。”</p>
希克曼没有开口，而是轻轻点头。</p>
然后他站起身子耸耸肩：“走吧，去看看金丝雀有什么进步。”</p>
“亚伯拉罕探长……玛利亚小姐……霍亨斯堡先生……”躺在床上的卡洛儿非常虚弱，她金色的长发在蒸汽灯下显得格外苍白。</p>
而她的脸上也挂满了疲倦。</p>
“最后……怎么样了？”她看着希克曼走进来，立刻急切的问道。</p>
“什么怎么样？”希克曼顿了顿，思索了几秒后说道：“死了不少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