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你这是咋了？”</p>
感谢这年头已经有了灯，感谢耿府的主子有本事，府里通了电。</p>
灯光下的牡丹能吓死个人，绕是吴大厨有点心里准备也被吓了半死。</p>
牡丹那张绝不年轻的老脸上，又是血，又是灰，又是泪，花里胡哨的，瞧着不但不可笑，还渗人的很。</p>
吴大厨也只惊了那么一下，紧忙跑过来，伸手抓一把炉膛里的灰按住牡丹还在流血的额头。</p>
“你这是咋了？谁呀？这大半夜的。”</p>
牡丹低声抽抽噎噎的说：“三少爷……是三少爷……”</p>
“你咋惹着他了？”</p>
“没……我就没敢招惹他……干啥都提溜着心……”</p>
“那他干啥打你，发疯呢？”</p>
牡丹茫然的摇摇头：“三少爷也不知打哪儿回来的，被人打的鼻青脸肿的，大半夜一回来就闹腾。姨娘给他上药，须是疼了，拿起茶碗就砸了我。”</p>
“这都民国了，早些年太太就放了卖身契，老爷和太太都是心善的，打我进了府里，就没听过打骂声。这三少爷他比别人多只眼啊，赶上二郎神了，逮谁打谁的。”</p>
觉得血不流了，吴大厨放开手瞧了瞧牡丹的额头说：“得了，止住了，弄点水洗洗，破的地儿别沾水。唉，这冷的天，烧点热水吧。”</p>
吴大厨起身提溜着铜壶添水，放在小炉子上，又蹲下身点火。</p>
牡丹这会儿也缓过劲了，赶紧起身过去接过手说：“谢谢您！我自个儿来，还得给那边送热水。对了，吴大厨，给我俩鸡蛋，我顺手煮了。”</p>
吴大厨摇摇头：“要滚脸？”</p>
“嗯。”</p>
“这三少爷打小瞧着也是个好的，这咋越长越倒缩回去了，心眼子忒坏。老爷那么明白的人，咋就看不出呢？”</p>
牡丹抿抿嘴说：“咱都能瞧明白的事儿，老爷咋能看不明白？我瞧着三少爷那憋屈的样儿，八成是得罪不起的人给揍的，心里有气，没处使，可不就逮着人就发作吗。得，我自个儿来，您赶紧歇着去吧。明儿还有得忙呢。”</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