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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3章 - 飞来横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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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接的队伍越来越近了,拓跋力微举目望去,果见窦宾牵着马站在队伍的最前头,慌忙下马,奔了上去。窦宾及诸部大人右手按胸,深深一躬,道:“大人,我等部落从今日起脱离轲比能,归于大人帐下。”

拓跋力微还礼不迭,道:“在下年轻识浅,行事鲁莽,难当大任。何况我原是没鹿回部属下,今反凌于其上,焉有是理?还望诸部大人另选贤能,拓跋力微甘附骥尾,共同对抗轲比能。”

窦宾道:“客气的话就不要说了。你也替我们想想啊,我们这几个部落原隶属于步度根,步度根死后,我们为了争首领之位,闹得四分五裂,说什么拧不成一股,这才饱受轲比能的欺负,不得不屈居其下,受其奴役。你大败轲比能,我们好容易个个都服了你,你却不肯当这个首领,我们岂不又要回到自相残杀,争斗不休的老路上,岂不又要被轲比能各个击破沦为奴隶?”

拓跋力微这么说也就是摆个样子,听窦宾说的在理,也就不再推辞,道:“各位既如此垂爱,在下不敢推辞,就勉为其难。”

窦宾等人大喜,赶忙屈膝拜倒,道:“参见大人!”

身后骑兵黑压压的跪倒一片,跟着叫道:“参见大人!”声震云霄。

拓跋力微不再假客气,坦然承受,心中思潮起伏,双目如电,望向北方。忽然他眼前一片模糊,朦胧中仿佛见到他的父亲拓跋诘粉屹立在半空中,微笑着看着他,耳边似乎回响着他的话语:“孩子,好好干,这片草原将来一定是属于你的!”

拓跋力微在众人的簇拥下回到了部落,当晚大帐内大摆酒宴,诸部大人开怀畅饮,酒酣耳热,窦宾端起酒碗,敬酒道:“力微,自从你向我请求长川作为你的居住地,我就知道会有今天,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哈哈。今天可是个难得的日子,咱们可得好好乐乐,来我敬你一杯。”

拓跋力微被灌了十几大碗,也有些喝高了,举起酒碗一饮而尽,道:“好,今日诸君须当痛饮,哪个不喝趴下的,大伙不放他回去,哈哈!”

众人闲聊了一阵,拓跋力微问道:“适才忘了问了,轲比能的近况如何?”

窦宾喝了一碗酒,道:“痛快!那老贼先是败于你之手,其后败于你和汉人连手,连输了两阵。东部鲜卑原来归顺于他,见他败了,又都反悔了,群起背叛。轲比能败后,兵劳民疲,奈何他们不得,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他们去。西部这边除了我们几个归顺了你之外,还有不少部落不满跟着他的整天打战,不得休息,纷纷脱离他的统治,自立门户。那老贼如今众叛亲离,势力大不如前了。”

拓跋力微哈哈大笑,道:“没想到那老贼也有今天!”咕嘟咕嘟喝干了一碗酒,道:“痛快!痛快!对了,您刚说东部鲜卑不服轲比能相继背叛,如今他们那的情形如何,您可知道?”

窦宾道:“你知道你打败轲比能,是谁从中获益最多?”

拓跋力微已有七八分醉意,有点忘乎所以,道:“谁,难道不是我么?”

窦宾笑了,道:“大人当然获益最多,除了大人之外,就当属宇文部了。”

拓跋力微端着酒碗,喃喃的道:“哦,宇文部?”

窦宾道:“正是。上次联兵攻打素利部,宇文部出力最多,占的地方也就最大。轲比能兵败白山,宇文部乘机起兵占了平刚,尽有素利故地。轲比能兵败势微,无如之何,便做了个顺水人情,封他为东部鲜卑大人。”

拓跋力微冷笑道:“这个轲比能还真有两下子,不能因为他打了败仗就小看他了。”

坐在右首的一位大人喝多了,叫道:“那是轲比能吃了败仗,没了法了,才不得不这么做的,算什么屁本事啊!”

拓跋力微也不恼,笑道:“这一手看似不得已而为之,其实里面大有深意。轲比能推尊宇文部,奉他为东部鲜卑大人,其他几部一定不服,一定会群起争夺。东部鲜卑四五分裂,乱成一团,轲比能这老贼就有隙可乘了。”

窦宾道:“大人就是大人,说的一点错也没有。宇文部不知是计,十分高兴,当即下令要东部其他部落都到平刚来朝拜他,有不来的便起兵攻之。东部中的段、慕容两部实力本就和宇文部差相仿佛,又都参与了攻打素利之役,见宇文部独占素利故地,心中已是不忿,再接到要他们前去朝拜的命令,勃然大怒,当即将文书扯碎,还将使者乱棍打出大帐。使者又羞又怒,回去添油加酱的这么一说,宇文部大怒,起兵攻打慕容部和段部。慕容部和段部面临强大的敌人,虽然同舟却不共济,各怀鬼胎,都希望对方和宇文部拼个两败俱伤,自己坐收渔人之利,三方在白狼附近草原展开激战,段、慕容两部互相掣肘,如何敌得过宇文部,大败亏输……”

拓跋力微喝了一大口酒,叹道:“两部貌合神离,焉能有成?这个教训不可不引以为戒。那如今两部近况如何?”

窦宾接着道:“两部败后,被迫放弃故地,向东向南迁移,段部向南,进入汉境,上表大汉皇帝,乞请内附。慕容部则挥师东向,进驻昌黎郡,屯于柳城一带。东部诸部见段部和慕容部都走了,心中恐惧,纷纷到平刚朝拜宇文部,于是宇文部名正言顺的成了东部鲜卑的首领。”

拓跋力微笑了,道:“宇文部一家独大,这可不是轲比能想要的结果,他这一次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哈哈!”

弹汗山啜仇水轲比能大帐,大帐里只有轲比能一个人,在那一碗接着一碗的喝着闷酒,两边都在喝酒,可一边热闹非常一边冷冷清清,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轲比能端起大碗,一仰脖,将酒都倒进肚内,打了一个响嗝,抓起酒坛,往碗里倒酒。可他将酒坛翻了个底朝天,却只倒出了几滴酒,连塞牙缝都不够。他恼将起来,随手一挥,啪啦一声大响,酒坛碎裂,碎片乱飞。

外面的人听见动静,慌乱入内,道:“怎么了,大人。”

轲比能脸红的像关公,大叫:“拿酒来!”

那人应道:“是。”这会要是不给他拿酒,那可是要被切零碎了把去喂狼的,哪个敢抗命?

那人刚走到帐口,却听轲比能叫到:“回来!”

那人回身道:“大人有何吩咐?”

轲比能问道:“知道拓跋部现在在干什么?”

那人心知肚明,却不敢公然触他的眉头,摇了摇头,道:“小人不知。”

轲比能怒道:“不知,眼皮底下的事情尚且不知,要你这个废物何用,来人拖出去乱刀砍死把去喂狼!”

那人没想到不知也要被拿去喂狼,吓得险些尿了裤子,道:“且慢,小人知道,小人知道。”

轲比能叫道:“快说!”

那人道:“没鹿回部及周边十几个小部落前往长川拥立拓跋力微为他们的首领,这会想是在举行酒……”啪地一声,酒碗摔在地上,碎成几片,其中一片飞了起来,在他的脸上划了一道口子,鲜血长流。这可比切碎喂狼好受多了,他哪敢喊疼,静静的站在那里。

只听轲比能说道:“怎么不说了,接着说啊。”

那人眼珠一转,道:“大人,各部齐往长川庆贺,这对大人可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大人为何不领军突袭?”

轲比能骂道:“突你个鬼!还不快去拿酒!”

那人抱头鼠窜,奔出大帐,过不多时,便提了两大坛酒,一只酒碗进帐。轲比能指着新搞来的酒碗,道:“满上。”

那人答应一声,颤巍巍的上前,揭开封盖,往碗里倒酒。他手晃得厉害,不少酒没倒在碗里,全洒在地上。

轲比能白了他一眼,叫道:“抖什么?难道怕我吃了你?”

那人听了抖个更厉害了,这酒坛险些拿捏不住,掉在地下。

轲比能哈哈大笑,道:“看把你吓得,真是个孬种。我不引兵突袭,你心里一定很奇怪吧。”

那人点了点头,斟了一碗酒,退在一旁。轲比能道:“想不想知道为什么?”

那人点点头,忽觉不对,又摇摇头。轲比能笑了,道:“这酒越喝心里越不痛快,和你说说话,倒还舒服些。”说着将那一大碗酒一口渴尽,抢过酒坛自己斟了一碗,道:“从汉朝到长川几千里地,有的是偏僻地方,我想要他的命,在哪不能,何必等到今天?他现在是在和诸部庆贺不假,可那小子鬼得很,怎么会算不到我会去偷袭,一定作好了准备,我去了就是自投罗网。你说,我这么聪明,又怎会上当?话说回来,就算偷袭成功,他心里一定不服,其他部落也不会服,还是会联合起来反我,这可不是我想要的。我已经想好主意了,先让他高兴几天,过几天可有他哭的,哈哈!”

那人很少见他这么开怀大笑,心里寻思这会拓跋力微可要倒大霉了。

拓跋力微浑不知轲比能想要对付他,像往常一样敞开大门欢迎各路豪杰莅临。周边诸小部族,对拓跋力微的强大心向神往,认定他才是指引自己前进的明灯,纷纷赶去投奔。通往长川的大小道路上,马蹄阵阵,烟尘滚滚,当真好不热闹,拓跋力微见自己的队伍如滚雪球一般,一天比一天壮大,高兴得眉飞色舞,差一点手舞足蹈起来,殊不知有一喜就会有一悲,有时队伍扩张的太快,也不是一件好事。

汉都长安,有道是:“与天斗,其乐无穷;以地斗,其乐无穷;以人斗其乐无穷。”贾仁禄似乎也品尝到和刘贵妃斗的无穷乐趣,更何况这么复杂的案子他只用一天时间就查了个水落石出,剩下的就是如何让刘备相信自己而已,如此巨大的成功更使他斗志昂扬。这晚他用过晚饭,把自己关在小里屋里反复翻看各人犯的口供,并采用了福尔摩斯式的分析方法:把他所能收集到的枕头和靠垫统统收拢到一起,堆成一个沙发。他盘腿坐上面,寂静无声,纹丝不动,两眼茫然的凝视着屋顶一角。虽然他表面上看起来从容镇定,可脑子却飞快的转着,将所有的线索在脑子里反反复复的过了好几遍,试图找出将刘贵妃绳子以法的如山铁证。

柯南道尔笔下的大侦探福尔摩斯在遇到棘手问题的时候就是采用这种思考方式,当然在他思考的时候,嘴里是叼着烟斗的,蓝色的烟雾连续不断的从他嘴边萦萦升起。烟草这东西是一件的的道道的泊来品,在16世纪才传入中国,在3世纪的三国时代,要想搞到这种东西纯属天方夜谭,贾仁禄虽然很想靠烟草来激刺自己的思维神经,可是没法弄到,也只能徒唤奈何,于是他退而求其次,搞了一大壶浓茶和一大堆零食放在垫子上,累了就来一杯茶,啃点零食,这样既缓解了疲劳,又免了饥肠辘辘之患,实在是一举两得。

贾府里的几位夫人不知道福尔摩斯是何许人也,对他这套能提高侦探效率的先进方法自然是一无所知。比起其他几位夫人来,貂婵更关心贾仁禄的生活,毕竟两人曾共过患难,她初见一向色字当头的贾仁禄竟然主动提出今晚要一个人睡就觉得很不对劲。到了半夜,她怎么也睡不着,信步出屋,向贾仁禄的小屋望了一眼,屋内不仅漆黑一团,而且没有一点声响,显然贾仁禄已睡着了。她总觉得的事情没那么简单,悄没声息的走到窗前。其时明月在天,清光铺地,她不用在窗纸上戳个小洞,便看到窗户上有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她吓了一跳,伸手在窗户上捅了个孔洞,将眼凑了上去,只见贾仁禄盘腿坐在一堆枕头上纹丝不动,不知在搞什么明堂。她放心不下,来到门口推门,门闩已经上上,哪推得动?急得她大声叫道:“仁禄,你怎么了?”

她喊了两声,贾仁禄的思路被彻底打断,恼将起来,叫道:“别理我,烦着呢!”

她听见回答,长长舒了口气,道:“仁禄,已经三更了,早点休息吧。”

贾仁禄还是那句话:“别理我烦着呢。”

她笑了,道:“相公,你思考问题的时候总要一个人在旁边服侍吧,你把门打开,我进来服侍你。”

贾仁禄苦笑道:“真拿你没办法。”起身打开了门。

貂婵进来,把门关上闩好。

贾仁禄回到原位盘腿坐好,貂婵见他样子苦怪,格格地笑了起来,道:“有你这么思考问题的嘛?”

贾仁禄道:“老子就这么思考,你管得着么。你要在这里呆着,就别说一句话,否则老子立马把你赶出去。”说完把眼闭上,不再言语了。

貂婵斜靠在他边上的一张矮榻上,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看着看着,不知怎么的竟然睡着了。

当她再次醒来时候,已是将尽五更,贾仁禄还是那样坐着。她虽然暗暗担心,却不敢说话,仍是静静的看着他,看他那坚定的面容,看他鬓边新生出的白发,心中思绪万千。胡思乱想中,时光飞逝,一缕晨曦透过窗子照了进来,天亮了,贾仁禄仍那么坐着,不过他面前曾有的一堆零食,这时已经一扫而空了。

貂婵问道:“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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