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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前往星伽神社(2 / 2)

「请用,亚莉亚大人。」将茶调好後,吹雪将茶碗推到亚莉亚面前,说:「如果不嫌麻烦的话,希望你在饮用前将茶碗转一圈,直到图案面对着自己。」

「我知道了。」亚莉亚举起茶碗,照吹雪说的做了一遍。然後我们四个一起喝下吹雪泡的茶。

感觉亚莉亚挺乐在其中的。不过想想也是,虽然她是英日混血儿,但是几乎都在英国生活;来到日本後又忙着处理香苗女士的案件,所以没有什麽机会去体验日本文化。

「蛮特别的呢,」喝了茶的亚莉亚微微皱着眉,说:「味道有点苦苦的,不过闻起来很香。」

「我想说亚莉亚大人是归国子女,可能不太习惯抹茶的味道,所以泡了淡茶给你。」吹雪说着将喝茶时配的茶点递给我们。

「啊嗯!」亚莉亚用叉子刺起茶点吃下,说:「嗯!有桃馒的味道!」

「嘛,因为这也是用豆沙做的点心嘛。」咬了一半茶点的美铃看着点心的内馅,说:「抹茶和红豆挺搭的呢。」

「吹雪,现在能跟我说了吗?把我找过来的原因。」我开口询问。

「是的。」吹雪先恭敬的对我点个头,然後正经说道:「其实啊,我有一点实验,希望金次大哥能帮我。」

「喔!」我有点好奇的问:「要我帮忙?什麽样的实验是我可以帮上忙的?找小雪或你其他姐妹不行吗?」

我说过,吹雪是白雪的六个妹妹中最聪明的。现在的她在星伽,相当於法术研究部门的部长,不仅是日本,连国外的法术她也有所研究,从术式的制作、运作过程到结果的产生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并且她还能从中找出法术的破解途径,或是撷取这些术式的特点与长处来发明新的法术;如果单论法术的知识,连白雪都输她一筹。

所以罗,我有点好奇有什麽实验是我可以帮忙的。毕竟,我虽然也有学星伽的法术,但是我学的是偏向战斗会用到的法术,像是强化身体还有治疗。如果吹雪的实验是研究新的法术运用方法,那我未必帮得上忙。

「这个我不太好说明,不过……有件事是只有现在的金次大哥才做得到的。」吹雪转向亚莉亚和美铃,说:「实在很抱歉,没有想到亚莉亚大人和藤原大人……」

「不用客气,我的名字你也可以直呼。」美铃指着自己说。

「是的。亚莉亚大人和美铃大人的到来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所以我并没有想过该怎麽招待两位……」吹雪略带歉意的说:「如果不嫌弃的话,我请人带你们到青森附近的观光景点游玩,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可以啊。」美铃叉着手说:「十和田湖、弘前城……青森也有不少很棒的观光景点呢。」

「是这样吗,那我也去看看好了。」亚莉亚说。

「我明白了。」吹雪拍拍手,道:「莳江田。」

「来了。」房间的纸门被拉开来,在星伽工作的莳江田小姐穿着西装正坐在门前,身後还跟着两个宠巫女(年幼的巫女)。

「不好意思,请你带这两位客人到处去逛逛。在晚餐之前回来就行了。」

「我明白了。」莳江田小姐站起来,说:「请两位跟我走,我现在带领两位到车上。」

「那个……」在美铃跟亚莉亚离开後,白雪开口说:「吹雪,可以的话也让我帮忙……」

「不行!」粉雪抓着白雪的手,拖着她往外走,一边说:「姐姐不用跟这个堕落的男人一起帮吹雪!先到浴室入浴净身,我帮姐姐洗背!」

粉雪将白雪拉出房间後,对着我和吹雪吐出舌头扮鬼脸,然後用力的关上纸门。

「唉─!」吹雪无奈的叹了口气,说:「粉雪这家伙……该注意一下礼貌吧,至少在表面上。」

「哈哈哈,谁叫她是你们六个妹妹中最喜欢小雪的。」我苦笑的说。

「是啊,但是我感觉到粉雪对白雪姐抱持的感情似乎……越来越危险了。」吹雪用袖子擦着头上的冷汗说:「或着该说她在某方面和白雪姐越来越像了。」

「是这样吗?算了,这件事就先别管了……」我撑起身体站起来,说:「我们就先去处理你的实验吧。」

「是!请跟我来。」

─分割线─

几分钟後,我和吹雪穿过走廊,来到了她做实验的房间。在这大约二十坪的房间,摆了一张长桌,桌上放着各种现代书籍或古籍、药草、符咒,还有一些杂物,以及……一条挂在椅背上的毯子。

「吹雪,你该不会做实验做累了就直接在这里睡觉吧?」我拿着毯子抖一抖,说:「这样对身体很不好喔。」

星伽神社内部有所谓的『熄灯时间』,如果没什麽特殊状况,都会要求住在这里的巫女们要在固定的时候上床休息;一般来说是八点,但若碰到一些祭典或节庆,时间也会有所调整。

不过,吹雪和几个负责研究的巫女是少数可以无视睡觉时间规定的人。毕竟研究者往往需要一些突然闪过的灵感来给予自己启发,要是完全照着星伽规定的作息生活,她们可能会和自己追求的答案失之交臂,所以才特别给予她们特权。

话是这麽说,但这不代表我认同吹雪拿研究的房间当成卧房这件事……

「只是偶尔趴在桌上休息一会而已。」吹雪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好吧,你自己注意一点。虽然偶尔会熬夜的我也没资格说你啦……」我看着桌上的杂物,上头有原本放在星伽武器仓库的武器、比较旧的家电,还有一些饰品,其中也有以前我送给吹雪的绒毛玩偶。「你在桌上放这些东西,是在做什麽啊?」

「咳咳,这个啊。」吹雪咳了两声,说:「金次大哥,我不是帮你移植了那只狼妖怪的眼睛吗。我有听白雪姐说过,现在的金次大哥有办法用这眼睛看出物品被人珍惜的程度。」

「嗯,是啊。被我杀掉的那只狗,应该就是用这个能力找出不被人珍惜的物品,然後将其变成付丧神。」我跟着吹雪的话说。那任务在某种意义上还挺累人的,要在三更半夜追那只跑来跑去的狗,还必须将在路上拦路的付丧神与小动物屍体变成的殭屍给清掉,以免造成一般人士的恐慌。

「嗯,就是金次大哥的眼睛获得的能力,还有那只狼妖怪引发的事件,给了我这次实验的启发。」吹雪一只手叉在腰间,另一只手摆在桌上,给人感觉好像一个科学家一样。「我想用人工方式制造出式神,而且是有自我意识、智慧的式神。」

所谓的式神,就是日本对用法术操控的役使人偶或使役魔的称呼。这种法术在外国也有,通常被称为石像怪或是哥雷姆,类型也各有不同,有的是直接用动物当作使魔,也有的是给予无机物形状做成的。不过在日本,大部分的式神是用咒语将剪成人或动物形状的符咒变成的;而星伽的式神,主要是自己饲养的凤蝶。

但是,吹雪说的人工式神──也就是日本的剪纸。这种式神说穿了就是人偶,就好像机器人一样,只会听着主人的指令行动;不可能会有自我意识。

「要怎麽做?」

「就像那只狼妖怪一样,唤醒物品的灵魂,然後将灵魂被唤醒的物品做成式神。」吹雪认真的答道。

「真的做得到吗?」

「理论上是可以的。」吹雪点一下头,对着我说:「日本的付丧神,多是经过长久岁月的家具或物品,因为吸收灵力或特殊的自然能量,还有累积怨念、感受佛性等原因而诞生的。从这点,我们可以假设物品本来就有灵魂,并且会根据主人的对待产生怨恨或是感激的感情,并且这份感情会随着时间逐渐增强;如果能够将有强烈感情的灵魂转移到式神上并且固定,那就能制造出有自我意识的式神了。」

「喔喔,原来是这样啊。」听了吹雪的说明後我有点明白了,我用手盖着我的右眼说:「那麽,你要我帮的忙,就是用这只眼睛替你确认哪些东西带有那种强烈的感激之情,有可能做成式神罗。」

「真不愧是金次大哥,一下子就明白了。」吹雪合掌说:「作为谢礼,我会替金次大哥做一个你专用的式神的。」

「先等实验成功再说吧。」我苦笑的说。

接着,我发动右眼的能力,替吹雪将被人珍惜,可能含有感激的感情的物品找出来。

「话说回来……」我一边看着手上的壶,一边说:「吹雪,就算我们真的找出有灵魂的物品,你有办法将那种正体不明的存在转移吗?」

嗯,这个壶是蓝光,看来它一直被放在仓库之类的地方堆灰尘吧。分类到不行的一块……

「放心吧。」吹雪拍着自己的胸口说:「这种做法和将附身在人类身上的灵体驱除类似,我想只要使用驱灵和封印的法术,应该就可以达成了。」

「嗯,看来你都想好了。」我将一把散发红光的日本刀放在可以的一块。

「这把日本刀可以啊……」吹雪看着那把刀,说:「对了,金次大哥的村正怎麽样?金次大哥一直很珍惜那把刀不是吗?」

「我的村正啊……」我从背後拿出村正,晃着它说:「这家伙不知道为什麽,发出来的光有些不太一样。」

「不太一样?」

「是啊,它发出来的光是比较暗、带了点紫色的红色。」我看着这光芒说:「不过该怎麽说呢……这颜色虽然看起来有些不祥,但是我并不觉得反感,反倒是有种不知道该怎麽形容的感觉。」

「……请等一下,金次大哥。」像是想到什麽的吹雪走出门,说:「我想到了某样东西,我去过来给你看看。」

吹雪匆匆忙忙的离开後,过了没多久,她拿着一个有点历史,颜色是深灰色的武士头盔进来。

「我回来了。」吹雪将那头盔放在我的面前,说:「金次大哥,能请你看看这个吗?这是很久以前某个受诅咒的盔甲的一部分。」

「受诅咒的盔甲?」我看着眼前的头盔,一边回想以前看过、与日本盔甲有关的资料。从头盔的边缘来看,这应该是兜鉢,是室町时代的盔甲,具足的头盔;但是造型也和那时期常见的兜鉢不太一样,没有两侧那好像牛角的装饰。额头前那一般总是向上冲天的角也向脑後压得很低,感觉好像是翼手龙的角。

这种造型我喜欢。

「严格来说,并不是受诅咒。文献上记载,在这个盔甲诞生的时代,有传言说,只要持有这套盔甲,盔甲便会给主人带来莫大的权力,但同时也会将主人引导到破灭的结局。」吹雪摸着头盔说。

「无聊。」我不屑的说:「就是有这种传言存在,才造就了这种被诅咒的传说。那些野心家一听到能获得权力,一定会不计手段得来抢这盔甲,抢到手後顺便将原本的主人给杀掉,然後再来下一批人来抢,就这样一直重复;只要还有利慾薰心的人存在,这套盔甲的主人就肯定不得善终。唉……」

我忍不住摇摇头,感叹人类的欲望之强和愚蠢。这盔甲根本是无辜的。

「我知道,不过我还是希望金次大哥看看。」吹雪说:「也许能从这头盔知道村正的一些事。」

「喔,我知道了。」我照着吹雪的话,用右眼看这个头盔……紫色的光!?

「是紫色的对吧。」吹雪用肯定的口气问。

「嗯,是紫色的没错。」我扶着下巴思考道:「要说这盔甲和村正的共通点的话,大概就是那一点都不好的传言吧。」

「是的。」吹雪说道:「不论是村正还是这盔甲,都有着会给主人不幸的结局、是被诅咒的物品的传说;恐怕这紫光所代表的,就是在这数百年来不被理解的隔阂中,因人类的憎恶与唾弃而产生的怨恨吧。」

「那我的村正的光是……」

「金次大哥的村正,在德川幕府时期被德川视为妖刀查禁,倒幕派也是为了『在德川家作祟的妖刀』这诅咒而去利用它,因此充满怨恨……」吹雪清澈的眼睛看着我,说:「但是就我所知,金次大哥一直都很爱护这把刀,从没认为它是被诅咒的妖刀。我相信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金次大哥的村正才会有被珍惜着的红光。」

「……吹雪,你这样说我会害羞的。」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脸,说:「我会买下这把刀,是被这把刀的锐利还有它的美感所吸引的,而且它也是非常适合近战的武器。再说,不管是手枪还是刀,其存在本身都没有错,是用的人才有好坏的分别。」

「是啊。」吹雪笑着同意。

「啊对了,金次大哥……」吹雪从背後又拿出一样东西放在我面前,说:「你再看看这个。」

「嗯?……我槽!这是啥鬼啊!?」我看着吹雪放在我面前的东西大吼。那是一个以我为蓝本的诅咒人偶,先不提那脸被画成流血泪的样子,身体的部分好似被针啊大头钉啊小刀啊什麽的东西捅得稀巴烂的。

「这是粉雪三天前做出来的,『诅咒金次大哥用人偶』七十三世。」

「我靠七十三世……这不是说前面有七十二个同样的玩意被捅到无法再捅的程度吗?」我擦着冷汗吐槽道:「光三天就捅成这样,不难想像前面七十二世死的有多惨……还有,明明星伽的诅咒术是真的能杀死人的,我竟然还能活着,真是奇蹟……」

「因为每次粉雪做出来能诅咒人的人偶後,我都会偷偷将人偶上面的法力去除,令其失去诅咒的效力。」

「是、是这样啊。」我摸着吹雪的头,感激的说:「真是麻烦你了,吹雪。」

「这是我应该做的。」吹雪有些脸红的低着头说:「其实,我应该向那些老人家报告才对,但粉雪是因为没办法见到白雪姐才用这种方法发泄的,所以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对不起,金次大哥……」

「没事,这不是你的错。再说你也有出手干涉,以免我真的受害。」我用右眼的能力看着那破烂的人偶,说:「不过这人偶……有另一种不同颜色的光呢,是黑色的,是非常强烈的黑光,光是看就有种会被诅咒的感觉……」

「……看来,这件事还是跟白雪姐说一下会比较好。」吹雪小声的说,接着道:「既然那紫光的秘密知道了,那我们就继续进行研究吧。」

「嗯,没问题。」

远山金次的武侦档案集

名字:星伽吹雪

年龄:十五岁

武器:弭枪

所属科系:无

附注:

白雪的妹妹。是白雪所有妹妹中和我关系最好的。

使用的武器有弭枪与薙刀,不论弓术和枪术都有相当高的水准。

白雪六个妹妹中最聪明的,相当於法术的研究人员。论法术的知识,说不定比白雪还丰富。

四月的公车事件後,帮我移植了妖怪的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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