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林?洛林联邦州?
魏斯连忙循声看去,答话的是个蓄着短须的中年男子,他脸方脖粗,肩宽膀圆,个头不高,但显得格外敦实,而那张表情憨厚的脸庞上,居然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惊讶之余,魏斯仔细观察队伍中的其他人。尽管长距离的徒步行军让这些缺乏系统训练的预备兵感到疲惫,但问答之间,大多数人都面带笑意。有人起头,其余人纷纷接棒:
“我们是从洛林来的!洛林的葛斯堡!”
“洛林的诺格莱茨!”
“洛林的卡弗沙尔!”
“我们是从纳沙泰尔来的!纳沙泰尔的考茨!”
“纳沙泰尔的茅克鲁!”
巴斯顿学生团的军官们站在路边的大树下,仿佛在进行一场特别的阅兵式。有人找到了老乡,遂热情献上祝福:
“嘿,我也茅克鲁来的!茅克鲁北区的菲尔德斯!”
“我是茅克鲁郊区的马格洛斯!菲尔德斯先生,祝好运啦!”
“也祝你好运!马格洛斯先生!”
这充满人情味的一幕,将魏斯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净。他突然意识到,时局之所以发展到今天这样的地步,根本原因不是联邦高层一味消极避战,而是诺曼帝国与威塞克斯王国围绕北弗里斯地区的争斗,乃至于诺曼帝国借诺曼-弗里斯同盟条约对威塞克斯王国发动反击,都没有触犯到阿尔斯特自由联邦的核心利益联邦公民信奉的自由精神。随着战事的持续深入,联邦各阶层虽然感到焦虑,却不至于用战争的方式来化解战争威胁。孰料诺曼帝国把威塞克斯军队打得丢盔卸甲,以惊人的速度占领威塞克斯南部和东南部地区,兵锋直逼联邦北部边境,使联邦的国家安全受到威胁。为了保家卫国,为了捍卫自由,联邦民众义无反顾地投身这场他们避无可避的战争,哪怕敌人再强,他们也无所畏惧。
“这将是一场艰苦卓绝的战争,但我相信,联邦一定会赢得最后的胜利。”卡佩斯上校的声音,冷不丁从巴斯顿学生团的众军官们身后传来。
军官们纷纷给卡佩斯上校让出一条路。
上校不紧不慢地走到军官们中间,停住脚步,静静看着友军的行军队伍:“诺曼帝国之所以封锁边界,不让诺曼民众跟我们往来,就是惧怕我们的自由信仰会传染给他们。因为心怀自由的人,是绝不会屈从于王权**的,所以,诺曼帝国可以在战场上一而再地打败我们,但不能征服我们。诸位,请记住我今天这番话:我们可以失败,但绝不能放弃战斗!无论我们遇到多么绝望的处境,只要信仰在,希望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