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追踪而来的诺曼陆战部队闯入陷阱,接二连三的引发爆炸,那艘落地的诺曼巡洋舰果然迅速做出了反应,它以近乎“旱地拔葱”的姿态升空,擦着树梢飞冲到了发生爆炸的区域,。在确定己方士兵的位置后,它旋即对附近的可疑地点展开无差别炮击,大有一副宁枉勿纵、不惜摧毁一切的架势。
当隆隆炮声响彻山林之时,魏斯已经带着队伍奔到了十数里之外,他们迅速隐蔽下来。敌人尚未靠近,他们故技重施,弄了一些明显的脚印,布设了拉索式的爆炸陷阱。估摸着敌人上了一次当,接下来会谨慎很多,而且天气转好,发现和排除陷阱更容易了,魏斯决定故布疑阵,派了两个小组往远处的山窝和山坳安置爆炸点,装上长延时引爆器。
又等了半个多小时,诺曼巡洋舰和那些陆战部队仍在刚刚的位置“掘地三尺”,不禁感到荒诞可笑。不过,视线中的敌军地面部队都是后面搭乘巡洋舰来的,先前空降的那支部队看样子并没有回援,想到这里,魏斯又有些担心:若是押送诺曼战俘并转移伤员的己方后卫部队被那伙敌人追上,损失可就大了如果他们真是由斯卡拉男爵,也即是自己的胞兄泽带队,以他的超乎常人的军事能力,确有可能制造大麻烦!
不久,第一个装有延时引爆器的爆炸点发生爆炸,敌人的注意力立即被吸引过去。魏斯带着战士们重新出发,朝着相反的方向进行隐蔽急行军。他们在山林中兜了一个偌大的圈子,最终又回到了大部队撤退的方向,而那艘诺曼巡洋舰和那群些地面部队,则像是两条蠢笨的大狗,被他们给远远抛在了身后。
如果说之前突袭敌军迫降战舰、在山林中牵着敌人鼻子走是对智慧和胆识的考验,那么从这时开始,魏斯和他所率领的这群战士就是在拼体力了他们比率先转移的主力部队晚了一天一夜,比押战俘、护伤员的后卫部队晚了半天又一晚,比携带迫击炮并护送少量伤员晚了大半夜。为了尽可能加快速度,魏斯和战士们再次简装,每人只留枪一支、子弹六十发、菠米弹两枚,其余枪械弹药或就地布设陷阱,或在隐蔽处掩藏。
一般来说,训练有素、状态正常的联邦军部队,轻装急行军每小时20里达标、24-26里优秀,强急行军可以达到30里的极限速度,但这是指晴天好路。山林地形、无路开路,加上雨后泥泞,极限速度也就20里左右,而且强急行军的持续时间通常不超过4-5个小时,全天不超过10个小时。敌后游击作战,无论形式还是要求都跟正规军不一样,这徒步速度越快、持久时间越长,才有机会打胜仗、谋生存。魏斯领头在前,战士们紧紧跟随,穿过一片片树林,翻过一个个山头,越过一条条沟壑,新换上的干燥里衣,外沾泥水内染汗,不多久又湿透了。就这样走了四个多小时,中途只短暂休息了一次。走着走着,突然听到前方传来枪声,魏斯让战士们原地休整,自己咬着牙爬上一棵高大的枞树,开启特殊视野一看,一股约三百人的诺曼军队,正在攻击一支百多人的游击先遣队。
那边的枪声持续了一阵,接着又响起了爆炸声,从声势判断,有菠米弹也有迫击炮弹。特殊视野可以探知敌我兵力、分布,却不能直接观察到战斗进程,听到这样的交火动静,魏斯心里已经有了数。鉴于敌舰行动力极强,只要稍拖上一点时间,己方部队就有陷入绝境的危险,他火速下树,把战士们召集起来,向他们简单阐述了前方战况和自己的计划,一番极其简短的动员后,迅速朝敌军侧后掩杀过去。
时间是宝贵的,但在战场上,时间固然至关重要,敌情同样不可忽视。奔行了十来分钟,前面出现了敌军警戒哨,他们两人一组,相互策应,两或三组便有一组配备轻机枪。绕是绕不过去的,强突,要么求快而不惜伤亡,要么求稳而徐徐图之临阵决断,揆情审势,魏斯深吸了几口气,定了定神,摒除杂念,一心向前。他时而挥舞双枪,时而精准投弹,时而远距狙杀,在敌人的警戒线上强行撕开口子,虽屡屡跟敌军枪弹擦肩,但无所畏惧,犹如杀神再临人间。战士们纷纷跟进,一鼓作气地清除了敌军多几组警戒哨,快速杀到了敌军主力身后,架起机枪,直接就是一阵突突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