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浩东和庄安俊的一通电话打出去,陈自清只见露天体育场上原本人头攒动,密密麻麻的两帮的人群逐一散去,渐渐恢复了体育场的本来面目,直有一种乌云散去,见得青天白日之感,霍然发觉,就是他这样的一方之雄也对这些黑道人物也有忌惮。
想起之前听说的时浩东发出的江湖追杀令,不过短短几天时间,便将神秘的凶手抓到,比警察的办事效率更高。暗想,如果他们二人同时发布江湖追杀令,暗杀自己,自己又能不能挺得过去?
他压下起伏的思潮,微微一笑,说道:“两位肯给我陈某人面子,真是多谢了。”
时浩东和庄安俊又谦逊了几句。
陈自清续道:“这次来其实也算是有事和二位商量,能不能请二位再卖我陈某人一个面子,以后和平共处?”
时浩东听陈自清的话感到为难,原本陈自清开了口,这面子是无论如何也要给陈自清的,但是博彩公司安家龙洞堡一事还没有着落呢,若答应了陈自清,在许远山那边岂不食言了?
略一沉吟,说道:“陈市长开了口,我时浩东自然会听从,不过我和东华集团合作了一家博彩公司,打算在龙洞堡落脚,庄少帮主却执意刁难,实在是没办法的事情。”
庄安俊怨毒的看了时浩东一眼,暗恨时浩东在陈自清提及这件事,若是自己再刁难时浩东的话,不免在陈自清面前落下小气的负面印象,不过他早已准备了对付时浩东的计划,看了时浩东一眼之后,微微笑道:“陈市长在这儿,我们青山帮一切愿听陈市长安排。”
陈自清沉吟道:“两位到底有什么争端?能否说出来让我参详参详?”
时浩东踌躇了一下言辞,将庄安俊故意推搪,不让博彩公司在龙洞堡落脚,以及敲诈五百万的事情说了,一番话自然有些诋毁庄安俊的成分在里面,比如说杀金刚、和庄安俊开打,在鹰扬街伏击赵山等等事情只一提而过,而庄安俊推脱责任,向八大度让庄安俊的投注站在东帮势力范围内落脚的事情则大说特说。
庄安俊几次想插口反驳,但又怕在陈自清面前显得没有礼貌,因此一直隐忍到时浩东说完,才开口辩解。
陈自清其实在来之前已经打听得清楚双方的争端,这番问话却是走走过场,他耐住性子听庄安俊说完,便笑着说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我看这样两位各退一步好了,时先生赔偿庄少帮主两百万,这件事就此揭过怎么样?”
时浩东虽然心疼两百万,可也知道事情轻重,若两百万能换陈自清一个好印象倒也值得,而且这笔钱既然是博彩公司的事情,大可以和许远山谈,由东华集团出,正是慷他人之慨,当即笑道:“我这方面没有异议。”
庄安俊虽然不大舒服,但见时浩东答应,自己若反对,岂不是公然向陈自清叫板?当即也答应道:“陈市长怎么说怎么是。”
陈自清哈哈笑道:“两位肯卖我面子,我很是荣幸,不过我还有一些小小请求还望两位答应。”
时浩东和庄安俊破天荒地互视一眼,均从对方眼神中看到了一个猜疑,陈自清这次来到底要干什么?
陈自清将二人的表情看在眼里,爽朗一笑,说道:“两位不必多疑,我只是想拜托两位在我任期内,莫要搞出太大的动静,致使我为难。”
时浩东和庄安俊二人这才释然,纷纷说道:“一定,一定!”
陈自清道:“实不相瞒,我有意在卸任后向京都发展,还要二位无论如何也要卖我这个面子。”
时浩东登时明白过来,这个陈自清已经位居市长高位,向京都发展不是意指总统宝座?心中忽然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若能和他打好关系,帮助他登上总统宝座,那么之前答应许晴的事情不就有着落了么?
不过纵然心中有这个念头,也不会在这时提及,姑且不说让庄安俊知道了,会横加阻拦不说,就是这儿只有自己和陈自清两人,这话说出来,也必定只会让陈自清嘲笑自己,异想天开。
毕竟,就自己目前的势力、财力,有什么资格说这话?说出去别说陈自清不信,就是自己也觉像是在说梦话。
这个念头虽然有些狂妄,但好歹让时浩东找到了一点希望,之前一直苦思怎么才能达到许晴的要求,怎么才能和实权人物搭上关系,孰料机遇就在眼前。
便在他心有所动的时候,就见庄安俊眼中的光芒极为深沉,似乎他也有想法,心中一紧,这个庄安俊阴狠狡诈,岂会不知进退?
果然,庄安俊卑躬屈膝地道:“陈市长说的哪里话,别人怎么样我不敢说,我们青山帮我可以保证,一定会严格遵从陈市长的意思。”
陈自清想到青山帮终是庄四海做主,笑道:“你父亲那儿不会有什么问题。”
庄安俊笑道:“我爸平常最钦佩的人就是陈市长,他要是知道是陈市长的意思,绝不会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