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飞怒:“合着我带你回来还错了?行,下次你喝死了,我也不管你。”
“不是这个意思,实在是这些人得罪不起。老弟不知道,这两个月我在他们身上没花一百万也有五十万了,到现在他们还不肯松口,把地批给我。B市的水真深,这些人的心真黑哪。”沈业君摇头叹息,清晨的阳光透窗而入,洒在他脸上,眼袋特别明显,看起来老了十岁。
他最近三天两头往B市跑,每次呆的时间都不长,有一次还帮卓华锋解决分公司装修中,施工队不按合同施工的问题。可事情办成什么样,张云飞没关心过,毕竟这属于他的商业秘密,张云飞过问太多不合适。
现在听沈业君这么一说,张云飞感概:“没想到你混得这么惨哪。”
“……”沈业君无语,就算他在M市是龙,到B市也只能盘着好吗?B市是什么地方,是他一个外来者能够轻易打开局面的吗?怎么能说他混得惨呢。
张云飞道:“多则十年,少则五年,房价必然大涨。你先把建发做成M市最大的房地产公司,能拿多少地拿多少地,再去香、港上市,到时你是港、股上市公司的董事长,身份地位不一样,想到B市投资,挑中哪一个区,大概没人会拒绝你。”
如果张云飞没有记错,二零零二年申奥成功后,B市的房价开始上涨,但涨幅不大,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直到二零零七年春夏,经济特区S市的房价一飞冲天,由此揭开华夏房价飞涨的序幕。
以沈业君在M市的人脉,只要他看中的地,没有拿不到手的,两年时间坐稳M市房地产老大的地位,再通过运作,到香、港上市并不难,何必自降身份到B市看人脸色当人小弟?
沈业君低头沉思半晌,道:“你说的没错。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
“我早就劝你用心在M市经营,你偏偏不听,现在反而怨我?还是我的错了!”张云飞气:“以后你的事我不管了,走走走,赶紧走,别在这里碍我的事。”
七点多被沈业君吵醒,两人说了半天话,眼看就到九点了,刷墙的工人就要来了,难不成把陌生人留在家里,两人去外面吃饭?
“老弟,咱俩是什么交情,你怎么能不管我的事?你说,十年内房价真的会上涨?”
百分之一千会上涨。为什么自己这么肯定?张云飞找不到让沈业君信服的理由,只好道:“你也不想想,房价低迷多少年了。每年结婚买房的刚性需求有多少?随着经济发展,有闲钱想投资房地产,买房出租的人又有多少?需大于求必然会上涨,这是经济学最基本的原理吧?”
猜测的成分更多一些,不过沈业君是做这一行的,外行靠蒙靠猜,他却是有实实在在的数据。张云飞这一席很难说服人的话,于他而言却很具说服力。
“你说得没错。”沈业君长吁一口气,道:“让那些孙子去死吧,老子不奉陪了。走,我们吃饭去。”
两人走到门口,门铃响,孟子雨来了,手提两份豆浆,两根大油条,见沈业君头发乱糟糟,衬衣皱巴巴,好不容易才忍住没问他怎么了。
沈业君饿得狠了,老实不客气,接过豆浆油条吃喝起来。张云飞是主人,家里有客人,不好离开,孟子雨下楼再买一份,好在张云飞家不远处就有一位老伯推小车卖豆浆油条。
三人还没吃完,刷墙的工人来了。
沈业君说回酒店洗漱,其实想有一个安静的环境,好好想想张云飞刚才的话。对他和建发来说,现在犹如站在十字路口,是选择继续当人小弟,直到挤进B市房地产业,拿到一块地,以期分一杯羹;还是按照张云飞的办法,走另一条路。
如果走张云飞指的那条路,手头有什么人脉可以利用,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这件事,他必须好好想一想。所以他回去了。
他走后,孟子雨好奇地问张云飞:“沈总怎么这个样子?”
有些事,男人天生不想让女人知道,张云飞也不例外,随便两句话搪塞过去,孟子雨只是随便问问,很快去拿抹布给刷墙的小弟,把滴在地上的乳胶漆擦掉。
刷了两天墙,只剩客厅没有刷,一上午三个工人就刷好了,再帮忙把家具搬回原位,结算了工钱,事情就办完了。
张云飞开窗通风,锁了门和孟子雨下楼吃饭,饭后孟子雨邀他去酒店。张云飞伸了个懒腰,道:“行,借你的沙发睡一觉。”
昨晚被沈业君这一通折腾,睡得晚了,今早又被他的嚎叫声吵醒,这会儿还真有些睏了。
孟子雨喜孜孜地应了。
张云飞到了酒店,不多话,往沙发一倒就睡。孟子雨只好拿被子给他盖上,自己在房间看电视,电视声开得很低,门开着,过几分钟出来一次,看张云飞醒了没有。
沙发柔软,开着空调盖被子睡觉很舒服,张云飞睡得很沉,要不是手机响,不知睡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