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将铁锤扔到一边，司笙拖出来一张勉强可以用的桌子，放到通风口下面，跟叶康挑了挑眉。
叶康看了她一眼。
——主动让他上，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于是，在爬上通风口后，被蹭了一身灰的叶康，大概能理解司笙为何让他第一个上了——司笙这是将他当抹布了。
可是，这种话只能放到心里吐槽，甚至都不能对着镜头说。
不然随时会被骂他小气、小心眼之类的。
通风口偏大，可以钻进一个正常成年人，只是有点压抑感。不过，没有幽闭恐惧症的话，这种程度稍微忍一忍就能过去了。
半晌。
他整个人都钻进通风口。
而，就在这时——
“啊啊啊——”
“砰砰砰——”
“咚咚咚——”
一堆乱七八糟的声音登时从四面八方传来。因是豆腐渣工程，稍微碰撞一下，所有墙面都被连带着震动，在最初的一瞬里，叶康心里窜出一种地震的恐慌感。
下一秒，他听到司笙淡定的声音——
“307的动静。”
出奇的，这波澜不惊的嗓音，游刃有余的语调，抚平了叶康的焦虑和恐慌。
他在心底悄然松了口气。
只能往后退，无法转身，他干脆停下来，侧耳倾听。
有尖叫声、撞击声、摔东西的声音，混杂在一起。仔细一听，确实都是从307传来的。
“发生什么事了？”
对面的嘉宾抬高嗓音喊道。
“307有人！”
“声音全都是从307出来的！”
“你们谁进307了吗？！”
“机关解不开啊！线索都没找齐！我们怕是要被彻底抹杀了！”
……
两拨人隔着一个307交流着。
交流到最后，307的恢复平静，没有一点声响。他们又隔空对话一会儿，之后王老师忽然响起了司笙和叶康。
“司笙！叶康！你们那边老是砸墙，怎么回事儿？！一切顺利吗？！”
他一问话，其余人不约而同停下声音，等待司笙或叶康的回答。
“马上进307。”司笙的声音不高不低，极具穿透力，隔着门落到四位嘉宾的耳里，“待会儿细说。”
听到司笙的话，叶康琢磨了一下，犹豫问：“现在进？”
307不是有人吗？
万一是“鬼”呢？
司笙微微仰头，没有回答，而是反问：“要不，我先进，您在后面跟着？”
叶康：“……”
没再继续说话，叶康不发一言，低头爬通风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