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请!”
“好,就让老夫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再为朝廷尽最后一把力吧。”
陈永康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步履瞒珊的走到了大堂中央,膝盖微微的弯了一下,他本来是想跪下去的,坐在大堂之上的郑钧安,却是突然站了起来,诚惶诚恐的说道。
“陈老不必如此,您年纪大了,可以不必下跪,来人,快给陈老看座!”
我的个乖乖,别看这个糟老头子,看起来让邋里邋遢的,一点儿文人形象都没有。
实际上,他的身份来头大得很哪!他可是当今太子的老师啊,虽然他已经辞官了,好歹,他曾经的影响力还在那儿摆着。
光是陈老曾经教过的学生,就有不少人在朝廷里当大官。
随便抬出一个人的身份来,就足以压死他这个小小的县令。
先不说别的,就凭陈老肚子里满满的墨水,就值得郑大人这个文官崇拜不已。
说起来,在学问上,郑大人还得称呼陈老为老师。
“呵呵,老头子我,其实没那么娇气,郑大人不用搞特殊化。”
陈老笑眯眯的摆摆手说道。
“哎,陈老话可不是这样说的,这只是学生对老师您的一片孝心而已。尊老爱幼是我国自古以来的传统美德,我怎么能例外。再说了,这案子一时半会不完,你在这里站久了,腿会麻的,您还是做着比较好。”
“呵呵,你这小子挺滑头的,老头子我说不过你了。好吧,就听你的,我就坐在这里歇歇!”
陈老愣了一会儿,倒是觉得有些压抑。
在公堂上除了秀才以外,一般的犯人都是要下跪的。
不过,他这个老头子既不是犯人,也不是秀才。
尽管如此,好歹自己曾经也是太子太傅,虽然他可以不用在公堂上下跪,但至少不能藐视公堂。
可是,公堂上也没这个规矩,可以让他自己一直坐着啊!
不过,既然郑大人自己都不介意,他又何必纠结这个问题了。
这时,齐飞听了一会儿两人之间的对话,很有眼力劲儿的赶紧吩咐人搬了一张太师椅过来,他亲自把椅子搬到了陈老身后。
“陈老,请坐!”
“好,很好!你们这些年轻人并没有因为自己身处高位,而忘了最基本的美德,虽这让我很欣慰。”
陈老捋着胡须,笑眯眯的感叹了一声,然后问到了正题上。
他知道,他今天之所以会被请到公堂上。
肯定是郑大人在案子上有了棘手的问题,需要请教一下他这个老学究。
“好了,郑大人今天把我喊过来,到底有何要事啊?”
“额………陈老,是这样的,学生才疏学浅,心里有些问题想要问你,对了,就是这封信难倒了学生,您能不能帮忙辨认一下字迹。”
“好吧,既然郑大人对我这么客气,我也不好拂了你的面子,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你看看好了。”
话已经说到了这里,郑钧安赶紧恭恭敬敬的,双手呈上了那封密信。
见状,李静情不自禁的攥紧了拳头,尖尖的指甲抠进了自己的手掌心里,流出一股鲜红色的血液,她竟然浑然不觉。
在等待陈老辨认字迹的这段时间里,李静的整颗心都高高的悬了起来,一直七上八下的,很是忐忑不安。
甚至,她全身都紧绷了起来,神经也变得高度紧张。
这个陈老,该不会真的会看出来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就彻底的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