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抬头看了一眼二楼廊下神色莫测的晏衍,犹豫一会,和煦地笑着点头应道:“拿就麻烦姑娘了,听说周口仅此一家客栈,小生就先落脚于此吧,待明日休整一番,后日便可启程进京了。”
奉凌汐闻言颔首:“那好,小女子这就去取药,一会再来寻公子。”
说完她提起裙摆往楼上她所住的房间快步行去。
此时奉凌汐无比庆幸当初她挑的房间与晏衍的房间相隔比较远,一个在楼梯的左边,一个在楼梯的右边,她上楼时不必从晏衍的身边经过。
不知为何,晏衍此时身上的低气压让她觉得这样的晏衍与上一世的晏衍又有些相似了,莫名的,她的心有些虚。
此时晏衍已经从流风低低的回禀中知道书生出现的始末了,他的脑海中不断重复闪现着奉凌汐与书生刚进客栈时,两人对视着相谈甚欢的刺眼场景。
“去领罚。”晏衍眸色暗涌,嗓音微冷地对流风说道。
流风自知理亏,身为他们这样的一品护卫,偶尔也会执行一些特别的护卫任务,若今日护着的不是奉六姑娘,而是别国使者呢?或是某个重大要案中最关键的证人呢?只要生
出一点差池,后果将不堪设想。
“是,属下这就下去领罚。”流风懊恼不已,额头冷汗涔涔。
“嗯。”晏衍的声音沉闷,就在流风起身将下楼时,晏衍再次开口吩咐:“明日,让那书生自己离开周口。”
“是。”流风应下,同时心底松了一口气,既然主子让他接了弄走白面书生的任务,那就说明,这一顿惩罚不会太严了,不然他是要做好躺在床上三天下不了床的准备的。
不过……流风总感觉这空气中弥漫着好大一股醋味……
流风匆匆下去领罚,晏衍站在原地想了想,他还是有些不爽,总想做点什么才好。
于是他负着手慢悠悠踱到奉凌汐的房门前。
“吱呀”当奉凌汐找好药后,开门冲出来时差点撞进晏衍怀中,她急急扶住门,才堪堪止住继续往前冲的脚步。
晏衍的眼底闪过一丝失望,他还以为能软玉温香抱满怀呢,尔后他的目光移到奉凌汐手中正攥着的小药瓷瓶上,目光闪了闪,开口说道:“我受伤了,过来找你搽药。”
奉凌汐:……受的哪门子伤?
看到奉六依旧没有动,晏衍眉心一皱,扬声:“流云。”
流云应声出现,晏衍看了一眼奉凌汐,尔后从自己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抛给流云:“给那人送去,就说奉姑娘现在很忙,就不过去了。”
奉凌汐:……她哪门子的很忙?
流云自然知道自家主子的心思,他眼明手快地接住药瓶子,赶在奉凌汐开口之前,人便已经迅速地掠走了。
奉凌汐看着逃一样离开的流云,有些无语地望天。
不过,她知道晏衍让流云送过去的伤药是出自宫里内供的,上回她脚伤的时候晏衍给她上过药,药效确实不错,如此她也不纠结着一定要亲自给书生送她的药过去了。
只是,她现在有些傻眼地看着自顾自走进她房间,然后开始慢悠悠宽衣解带的晏衍。
“你……你……在干嘛?”奉凌汐慌张地问。
晏衍却诧异地看了一眼奉凌汐,然后继续慢条斯理地脱。
理所当然地对奉凌汐解惑:“不是说搽药的吗?不脱衣服怎么搽药?”
说话间,晏衍已经把上衣脱去,裸出上半身,结实的肌肉凹凸有致,勾勒出完美的线条。
奉凌汐已经懵呆了,凭什么晏衍让她帮搽药就搽药啊!男女授受不亲啊,羞不羞?
似乎看出了奉六的不抗拒,晏衍干咳一声,重申道:“上回你脚上的伤可是本世子帮你抹的药,你总得礼尚往来吧?”
见鬼的礼尚往来!
奉凌汐瞪着晏衍,表示自己内心的愤怒,可,她为什么会觉得露出肌肉的晏衍比穿上衣袍的他,气势上更具有侵略性呢?
这股气势让奉凌汐的心颤了颤,她忍住捂心口的冲动,梗着脖子继续反驳:“谁要帮你搽药?我不帮你搽药!”
晏衍掀了掀眼皮,看了眼奉六义正言辞的模样,他似笑非笑地勾起了唇角,脱衣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蓦然他开口道:“奉六,你流口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