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然而降,先声夺人,尽显来者非凡手段,一男一女皆是姿容出众,气度不凡,一落在船上,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纪凤鸣?他便是号称道门年轻一代第一人的纪凤鸣?”谢灵烟这丫头也是心傲之人,对这“第一人”的称号颇不喜欢,眉头一皱,气凝双目上下打量着来人,却觉对方深如渊海,一身真气氤氲成元,难以测度。
反是纪凤鸣身边女子,见谢灵烟盯着纪凤鸣不放,立时将脉脉目光从纪凤鸣身上收回,睁大杏眼回瞪谢灵烟,三分挑衅七分戒备,模样分明像个护食的猫儿。谢灵烟也不甘示弱的回望过去,二名娇俏女子竟就这么对上眼了。
没在意道少女的交锋,张惯晴见到男子手上扇子,眼前登时一亮,赞叹道:“好个火凤翔舞之术,早就听闻纪公子得了乾坤扇传承,今日才知传言果然非虚,乾坤扇在公子手中变化万千,比起卫无双卫宫主相差不远矣。”
纪凤鸣笑着摇头,语气中带着崇敬道:“还差远了,师尊会将乾坤扇传于我,是因为他早已到了不假于物,不拘于形的境界,乾坤扇虽是异宝,对他来说却也可有可无,相比之下,我一天还拿着这扇子在手,就一天及不上师尊。”
张惯晴道:“纪公子何必自谦,五年前佛道大会便是你一枝独秀的舞台,如今再见,修为更是隐隐有宗师气象,与公子相比,我这些年都算活到狗身上了。你再自谦。可真是羞煞我了!”
纪凤鸣无奈道:“好了好了。张掌柜莫吹捧我了,今日我来不过是个陪衬,真正的主角该是她。”纪凤鸣说着,把身子撇开,对那女子道:“左师妹,去向张掌柜和凌霄剑宗诸位高士请安。”
女子瞬间收回与谢灵烟对视的双眼,换做一副乖巧模样点点头,向众人盈盈一拜。道:“万象天宫宫主卫无双座下弟子左飞樱,见过张掌柜和商真人,见过凌霄剑宗诸位师兄师姐。”
商影见状左飞樱生的俊俏,赞道:“好有灵气的姑娘,可惜被卫宫主抢了先,不然我定将她收入门下。”
“确实如此,非我替门中自夸,左师妹与术法一道天资极佳,更兼体贴乖巧,未来成就绝不在我之下。显如今师傅对她,可是比对我都器重的多。”纪凤鸣慨叹一声。似是埋怨师傅偏心,但眉宇之间,却是藏不住对自家师妹的骄傲。
听闻纪凤鸣夸赞,左飞樱两颊飞晕,羞涩低下头,但从她把玩衣角的动作,亦可看出她心中窃喜。谢灵烟不禁乐道:“这姑娘,还真是浑身上下散发着‘我喜欢师兄’的气息。”
船上几人正交谈,却听闻船下又有人道:“张掌柜,船上可还有我们的位置?”
语方落,又有两道身影不疾不徐走来,来人是两中年道者,一者清逸脱俗,一者沉郁奇古,修为虽不高明,甚至其中一人也就与苗淼差不多,但张惯晴却对二人礼遇甚重,道:“是蓬莱岛玄真观的葛天歌道长和造化门的渺真人,二位道长终于来了,二位皆是道学渊源的前辈,岂会没二位道长位置。”
此二人便是文争中道家的代表,皆是一方高士,修为虽不深,但讲道论道的本事却是当世一流,张惯晴急迎二人上船。
那葛天歌又环顾四周,笑道:“怎龙虎山的大祭酒徐未央还未来,听闻今次他与天师府的少天师都将参会,我翘首盼望多时他却仍未到,是与贫道摆臭架子吗?”
“老道我是怕来得早了,抢了你的风头。”话音方落,便闻一声朗笑,一名身着龙虎山道袍的道士走来。
“哈哈,若怕抢贫道风头,呆会辩法时多留几句让我说便好。”葛天歌笑着回应道,随即又问道,“你家少天师呢,现下道门文争武斗的人选,可只缺他一人了。”
徐未央面容一僵,无奈道:“少天师不会来了,今次龙虎山的代表另有其人?”
众人皆是一惊,虽然龙虎山的人选未正式认定,但少天师张润宁为此次大会摩拳擦掌,志在必得,佛道两派皆知,怎会突然就换了人选?
佛门之人暗暗戒备,只道是龙虎山藏了不为人知的暗棋,道门之人也个个心有疑惑,葛天歌问道:“哦,不知是龙虎山哪位英才代替少天师。”
“这个……你们一会便知道了。”徐未央含糊不清道。
众人只道他是卖关子,葛天歌催促更急,道:“既然如此,赶快将他引上来,让我等见识一番。”
徐未央苦笑摇头道:“他现在另有要事,还需迟点才来。”
另有要事?佛道大会开启在即,眼前还要比此更重要的事吗?众人再催问,徐未央却是只长叹一声:“年轻人啊!”之后三缄其口,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