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续又上了几道菜,全都是不带酒的,云秋染等了一会儿,不光连婵没来,墨城也没来。
再等下去菜都凉了,云秋染扒在窗口看了看,还是没见到人影,便招呼大家先动筷。
楚袖做羹的手艺和她酿酒的手艺一样是袖香楼一绝,用荷叶包着小盅,里面放了剔骨的鸭肉,混着莲子,糯藕,再撒上枸杞,小火慢炖,整盅汤里咸淡适中,溢满了荷香肉香,清香扑鼻,简直是绝味!
云秋染边喝边替楚袖抱屈,多么国色天香,娇艳欲滴的绝代美人啊,怎么便宜了温河那个愣头青?
鲜花插牛粪啊!
傅子卿对于云秋染不能喝酒这件事把控的特别严格,所有沾了酒的通通挪到桌子的另一边。
这也就罢了,云秋染本来也不打算喝酒的,可这个傅子卿不安好心,你不能喝酒?行嘞!他喝给你看!
傅子卿倒了一杯沉香酿,此酒香味最浓,刚开封一阵甜丝丝的酒香铺天盖地的袭来,就连离涯都忍不住凑过去倒了一杯。
“啊!好喝!”傅子卿故意发出赞叹的声音,带着夸张的陶醉。
云秋染双手抱胸,眼神危险的望着傅子卿,后者丝毫不惧,自顾自的留恋美酒之中。
傅子卿还贱兮兮的将酒杯凑到云秋染面前又转了回来:“老大你要不要来一杯?哦~对了,你不能喝。”
宋仁对傅子卿作死的行为默默捏了一把冷汗,离涯视若无睹,巴不得他真被揍成青蛙。
云秋染嘴角一勾,阴恻恻的盯着傅子卿,手中的筷子慢慢弯曲,最后承受不住那个弧度,卡擦一声,断成四根。
“傅子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顿了顿,云秋染的笑更加阴险:“别走夜路。”
傅子卿一口酒卡在喉咙,辣的他止不住的咳嗽,嗓子像是被点燃了一般,他脸涨得通红,缓了很久才有空回想刚才云秋染的那一番话。
卧槽卧槽,那个表情太可怕了!
恐吓一阵过后,傅子卿终于老老实实的开始吃饭,云秋染冷哼一声,侧头看向窗外。
这一看便看到有趣的东西。
云秋染指着街对面现在首饰店门口的两个人,道:“那两个是不是连婵和墨城?”
屋内其余三人被这句话燃起了兴趣,四个人趴在窗沿够头看去。
果不其然,墨城和连婵二人皆是一身白衣,一人丰神俊朗犹如九天谪仙,一人出尘若画如空谷幽兰,二人站在一起,俨然成为那家首饰铺子的一道靓丽风景线。
他们在门**谈着什么,周围已经有人认出他们了,一簇一簇的窃窃私语。
“哇!!太好看了吧!那位公子是谁啊??”
“他是墨将军啊!镇国将军的独子!立过好多战功!”
“那女的好像是第一才女连婵吧?明正司副使那个!哇!他们站在一起好像一幅画啊!!”
“墨将军对她笑的好温柔啊!我好羡慕!!”
楼上探头探脑的四人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一样惊叹到停不下来。
“哇,我以前怎么没看出他们两个有意思?”傅子卿道。
离涯看了一阵,摸着下巴面无表情道:“很配。”
“他们从小就认识,有意思也不奇怪啊。”宋仁嘿嘿一笑,又道:“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岂不是很快就可以喝喜酒了?”
傅子卿笑道:“那明正司没人要的岂不是只有老大一人了?”
话音刚落,傅子卿就哀嚎着抱住脑袋。云秋染甩甩拳头,斜瞥他:“说的好像你有人要似的。”
傅子卿不服气的嘟囔:“我连二十都没有,能和你这个二十三的比吗?嗷!!”
傅子卿眼泪都要出来了,心中愤愤:你这是嫉妒!嫉妒我比你小比你年轻!!
墨城和连婵聊了一会,并肩进了首饰铺,看不见人影了他们四人才从窗户上缩回去。
云秋染忽然想到墨城说过的那个惦记了八年,一直放在心尖上的那个女子。
难道那个人就是连婵?
如此一想,云秋染忽然通透了,墨城这个人藏的挺深啊,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完全看不出来他对连婵有什么意思。
若是那个人是连婵的话那她就能理解墨城说的那个姑娘从来没有等过他这句话的意思了。
连婵是个心思挺深沉的姑娘,心中装了很多事情不会同外人说,别人也不知道她心中是如何想的。就像她明明认了她爹娘为干爹干娘,却不愿意在尚书府住,宁愿出去租个小院子,若说她对尚书府有隔阂吧,与之相处她却又亲切得很,将他们当父母,将她当姐妹。
她比云秋染小了两岁,在泷城也是个年纪大的姑娘了,不过她和云秋染不同,云秋染是在外名声太爷们吓人了,没人愿意娶她,但连婵身为泷城第一才女,貌若天仙,喜欢她的人可以围着泷城围墙绕一圈,是她自己不愿意嫁。
云秋染问过她原因,她只道这辈子没有嫁人的打算,这样独自一人过得挺舒服的。
还打趣道说不定她们两个以后能相伴一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