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利齿无情横扫。
艾伦猛烈的冲出尘土,嘴角留下两行血迹,右手早已鲜肉模糊,半边的衣服已经被剑气所撕裂,化作数不清的布条炸散。
侧身闪避而出的青木小次郎,甚至比艾伦更为凄惨,他的右肩已经被某股极致的力量所扭曲,凌乱的瀑布黑发传来阵阵烤糊的臭味,手中坚定不移的太刀,依旧盛烈着寒光。
“痛快!”
这是青木小次郎第一次不顾及传统的礼仪,豪迈的模样就跟一个大佬爷们似得。
同时,话音在未落之下,刀锋骤如风箭,切裂前行的空气,阵阵虚空的凄鸣声回应了他手中的太刀。
丝毫无所畏惧的艾伦,顽劣着性子,突袭向前,又是一把崭新的匕刃出袖!
艾伦右腿重重踏在地面,身躯如弓般紧绷,横刃架式,冷厉的光在黑暗里闪灭了一瞬,紧接着便是刀剑在彼此之身上极速激烈的对撞。
金属摩擦间,星星之火溅身寸。
默声的艾伦被刀风呼啸而过,席卷而至他的银耀发梢,舞风之力卷起他的额前碎发,流转出一双灼热嗜战而专注的眼瞳。
青木小次郎的刀势割裂幕布之夜,倾氵写收缩的雾气,在凄厉的破空声中汇聚漩涡,仿若雷霆怒吼的龙卷风。
阵阵响彻的雷鸣中,
青木小次郎挥舞着他的贴身伙伴太刀,酝酿的气与身而合一,浑身气机聚敛到一处的刹那,古老的剑道意志悠然透体,如晚樱坠落,透着诗意之美。
那是划破虚空倾斜斩击的轨迹,那是快到无法用视线捕捉到的刀芒,难以企及的刀势。
薄弱的黑暗里,只留下了稍纵即逝的闪光,宛若幻觉般虚无,又真实存在。
顷刻间,艾伦周边的风突然静止了,而他的动作也陡然顿住。
忽然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贯穿在了他的左肩,宛若一颗血洞,鲜血肆意泼洒。
“身为一介亡灵,我却没有沉眠永恒,复生后,我漫步这处亡者的界域,看到许多没有理智和思想的怪物,亦或者我本身也是个死而复生的怪物。
不过,我有一点是幸运的,那就是我能说话,能有思想,然而我始终处于迷茫,生与死的意义仿佛不曾存在。如果不是阁下时刻散发着为鲜活气息纯粹人的话,我恐怕直到灵魂湮灭也无法感受到。”
青木小次郎遥望着艾伦,这一瞬间,他的表情呈现的便是死者般的淡然处之,话风一转:“心无旁骛,刀才足够锋利。宛如我是亡灵,不存在生者气息的情绪,无论顺境逆境,通过血与火、生与死,精神与身躯合一,总是能征服一切。”
艾伦沉默地垂下眼帘,凝视着自己的鲜血一滴一滴垂落到地上,晕染成猩红的花朵。
“闭嘴。”
艾伦低声说道,青木小次郎却根本没有理会艾伦,继续说道:
“身为亡灵的好处,让我心里了无牵挂,而那些东西会伴随着你,让你的剑变钝,乃至坠入死亡,就像我的月,这把太刀,斩碎你几把匕刃了?”
气氛骤然死如灰寂。
“不,你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