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到目前为止,田启年还没听说过那种身份地位特别尊贵的豪门贵戚,却做贩毒的。
莫不是假借的身份?
田启年可是很清楚,纵使在这样的高档小区内,入住的也绝不可能都是贵戚,也有一部分硬要抬高自己身份,千方百计往大人物身边靠拢的投机钻营之辈。
这样的人,哪怕真的让他抱上了一两条粗腿,关键时刻,也不足恃。
任谁都知道,硬拉上的关系,和真正的血脉姻亲,完全不可相提并论。
比如你的一个好朋友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尽可以和他一刀两断,从今往后,老死不相往来。
绝不会影响到你和其他人的关系。
可如果是你的亲兄弟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还能处理得如此干净利落吗?
尤其双亲尚在之时,更是顾忌良多。
这就叫剪不断理还乱,打断骨头连着筋。
田启年脑子里翻江倒海,跟随在引路者身后,走进了一栋单元楼,在二楼的某个套间的客厅里,见到了他“朝思暮想”,心心念念了许多年的“舵爷”。
“董先生?”
见到客厅沙发上安然端坐的那位中年男子,田启年不由得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置信。
他和董先生可是老相识了,虽然谈不上是什么过命的交情,却也绝不是点头之交,双方至少在一起喝过好几回酒,也曾一起唱歌娱乐过。
还经常在五星酒店的地下拳场碰面。
田先生尽管没开口求过董先生帮忙,但按照董先生在圈子里的名声,田启年觉得,只要自己愿意开口,如果不是太紧要的事,董先生绝不会拒绝。
在京城的贵戚圈子里,董先生是以慷慨仗义闻名的。
可他,怎么能是舵爷?
就算自己从来没有和舵爷见过面,却通过无数次的电话,董先生和舵爷的声音完全不同,田启年绝不会听错的。
他们决不能是同一个人。
莫非,董先生也是舵爷请来的客人?
这个念头只在田启年脑海里一转,随即就被否决了。
否决掉这个念头的,正是董先生本人。
“启年,很惊讶吗?”
董先生一开口,田启年就再一次呆住了。
就是他!他就是舵爷!尽管眼前这个人,长着和一张和董先生完全一样的脸,但口音却已经彻底改变,和这些年来,田启年再熟悉不过的舵爷,一模一样。
可是,同一个人的声音,怎么能有如此巨大的改变?
田启年脑袋里满是浆糊。
完全被搞懵逼了。
见到田启年目瞪口呆的样子,董先生微微一笑,说道:“不必惊讶,就是点小技巧而已,我年轻的时候,喜欢口技。”
而这句话,却又是以田启年熟知的董先生的口音说出来的。
田启年长长吐出胸中憋着的一股浊气,由衷地赞叹道:“真是神乎其技!”
董先生哈哈笑着,连连摆手。
“谈不上谈不上,雕虫小技罢了。”
“来来来,启年,这边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