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璃轻叹了一口气,说,“我们刚进戈壁滩的时候食物充足,饶尊是无肉不欢的主儿,所以他带了不少保鲜的牛羊肉进去。
有一天,我给他们做了红柳肉串,饶尊吃得香,左时平时爱吃素,饶尊没少拿肉串逗他,硬是逼得他吃了二十多串。”
她收回目光,转头看了一眼饶尊。
饶尊在跟余毛热肉串,状态潇洒。
“我明白他的意思。”
蒋璃接着说,“用心良苦,其实就是想让我走出来。”
“你没走出来吗?”
陆东深问她。
这一次,蒋璃的目光落在陆东深脸上,他的脸在阳光下刚毅无铸,目光灼灼。
是她放在心里最深的男人,早就取代了别人的位置。
她想说,这世上没什么事是走不出来的,只要有充足的时间。
又或者,是充足的契机。
来寂岭找秘方,蒋璃一直觉得她是在完成左时的遗愿,但就在刚刚她突然就想明白了,她其实一直是在拿着帮左时找秘方的借口当幌子来担忧陆东深的身体,她要他恢复正常,有常人该有的感觉,原配方是他唯一的希望,更重要的是,左时也并非她知道的那么无欲无求。
可这番话她不想说。
总觉得说出来他肯定会骄傲得很。
陆东深见她一瞬不瞬地瞅着自己,笑着把脸凑前,“是这个问题不好回答还是你看我看傻眼了?”
蒋璃回了神,但也没打算说话,一把将他手里的肉串夺过来,狼吞虎咽。
陆东深笑了,一脸的轻松。
等蒋璃三下五除二吃光了肉串后,她立马起身,冲着饶尊就过去了。
饶尊这头正跟余毛夸夸其谈呢,只觉后颈生凉,没等反应过来,就听余毛倒吸一口凉气,紧跟着脖领子就被人给揪住了。
不消想他也知道是谁对他这么“恨之入骨”,没做反抗,束手就擒。
蒋璃没手软,将他推翻在地后跨坐在他身上,拳头照着他脸就下来。
饶尊失声,“打人别打脸!”
说时迟那时快,拳头瞬间改了方向,擦着他的脸撞在他下巴上,火辣辣的疼,脖子一紧,被她掐住,双手用了力气。
饶尊这下吃不消了,但又不敢凭着猛力把她推开,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伤到她,只能手锤地,冲着陆东深求救。
身边的余毛都吓傻了,不知道原本好说话的姑娘怎么就突然变得凶残,开始担心自己能不能顺利回家的问题了。
陆东深看不下去眼了,上前拉住她的手,手臂一圈将她拉起来。
他是觉得自己再不出手制止的话,饶尊肯定会被掐个半死,这入山之路漫漫,饶尊要是半死不活了,那无疑是给自己增加负担。
蒋璃松手的瞬间,饶尊终于活过来了,坐起来佝偻着腰咳嗽了好半天,蒋璃被陆东深圈抱着无法上前,左右脚就轮换着在空中踢来踢去,跟风火轮似的,恨不得每脚都揣在饶尊脸上。
饶尊其实也知道她是在撒气。
在今天烤串的时候饶尊就想到了后果:要么蒋璃拒绝,那说明她事到如今还没走出四年前的阴霾;要么烤完了揍他一顿,但这说明她是终于想通了,然后找个垃圾桶发泄一下。
他是做了垃圾桶了。
死丫头手可真重。
“给老子看看,脖子红了吧?”
饶尊问余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