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给钱总得有礼吧?”
杨远揪着脖子这头的领带,生怕她一个用力断了自己的脖子,朝着陆东深低吼,“不管管你老婆?”
陆东深完全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心态,“怎么管?
没法管。”
恨得杨远牙根痒痒,都说这男人有时候见色忘友,陆东深在碰上蒋璃后也的确有这倾向,但很显然,这前脚刚结婚,后脚就将这特质发挥得淋漓尽致,结婚证还没捂热乎吧?
脖子又被紧了一下,杨远马上道,“婚礼上!婚礼!我保证一份大礼!”
这还差不多。
蒋璃松开他的领带,不紧不慢地提出要求,“记住,我只收支票或金条啊,世道艰难,我得给我家东深攒点家底。”
杨远一听这话差点吐血,又瞅了一眼陆东深。
蒋璃稳稳截住杨远的目光,冲着陆东深甜笑,“是吧,老公?”
这一声“老公”叫得受用,陆东深只觉舒坦得灵魂都快出窍了,“是”这个字都没经过大脑直接飘出来。
杨远微微眯眼,暗忖:再热血的汉子也有沉沦的一天啊。
蒋璃就爱看着陆东深这么顺着她,像是胁生双翼似的有了底气和靠山,一个眼神甩到靳严脸上,靳严一激灵,及时表明态度,“放心放心,婚礼上我一定送金条,你也说了世道艰难,黄金流通性更好!”
蒋璃满意地一点头,眼里总算有些笑意。
靳严松了口气,这关总算过去了。
等上了保姆车后,蒋璃才明白靳严跟来的目的,果然不是单纯参加婚礼仪式的。
他结束完通话后,看向陆东深,露尾巴了,顺着尾巴一路上摸查出来了,暗自吸纳陆门股份的一共有四家公司。”
陆东深靠在后座上,抬手松了松领带,俊脸深沉平静,已不再是刚刚说誓词时的深情温柔男人,他又恢复惯有的姿态,足有举手投足能碾死对手的危险。
“四家公司?
怕是最后的资金只走了一家吧。”
蒋璃靠着他而坐,听着他沉沉的嗓音,心里就一激灵,这才没过多久吧,竟查出了背后四家公司?
想起他之前说过的话:请君入瓮……看来贪欲真能令人原形毕露。
杨远若有所思,“其实我们都有所怀疑,但没证据。”
“直接查基金会。”
陆东深淡淡道。
靳严微微愕然,杨远坐在前座转过来也是惊讶地看着陆东深,提醒他说,“当初成立基金会的可是你家老爷子,背后还有国际政府关系,你可想好了。”
陆东深不疾不徐,“基金会成立北辰接手,那时候账目透明,我也略知一二,但如今北辰将基金会转给了北深,这里面的水可就未必干净了。”
靳严不同意他的观点,“就算背后的人是陆北深,那他有必要拿着基金会来冒险吗?
毕竟如果外人怀疑到他头上,势必是要去查基金会的,他完全可以另起炉灶。”
“北深那个人,恐怕就只有我最了解了。”
陆东深冷笑,“想要藏一个东西,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
而且,恰恰因为基金会是我爸成立的,又由北辰接手,所以他才更要以基金会为总部,最后毁了的,只是他心里的那点执拗。
往往得不到糖的小孩,都喜欢铤而走险。”
杨远若有所思,良久后说,“想要插手基金会,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他看向靳严,“你也未必有这本事吧。”
靳严也着实一脸为难。
陆东深却是不急不慌,“有了由头自然就好查了,假设基金会有巨额资金流,那基金会的背后是什么?
这世上能支撑资金流源源不断的产业恐怕也没几个吧。
一旦真的涉及违法,查基金会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插手的政员们也不想背这锅吧。”
杨远一激灵,“不会吧?”
陆东深目光深远,一字一句,“陆北深是个文明的疯子,他有什么不敢做的?”
在他身边的蒋璃其实也是一激灵,一来是因为他们口中所揣测的陆北深;二来是因为陆东深。
她低头看着他的大手,他正有一下没一下的玩弄着她的手指,语气也很像漫不经心,可每字每句说出来都能定人生死。
一时间叫她觉得,真正危险的男人其实就是陆东深这样的,为友,歌舞升平,为敌,尸骨无存。
正想着,手机响了,是陆东深的。
他掏出手机,她挨着他,微微一抬眼就能看见来电显。
是陆北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