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翁沂水人。偶自市中出坐墙下以候同游。觉少倦忽若梦见一人持牒摄去。至一府署从来所未经。一人戴瓦垄冠自内出则青州张某其故人也。见杜惊曰:“杜大哥何至此?”杜言:“不知何事但有勾牒。”张疑其误将为查验。乃嘱曰:“谨立此勿他适。恐一迷失将难救挽。”遂去久之不出。
惟持牒人来自认其误释今归。别杜而行途中遇六七女郎容色美好悦而尾之。下道趋小径行数十步闻张在后大呼曰:“杜大哥汝将何往?”杜迷恋不已。俄见诸女人入一圭窦心识为王氏卖酒之家。不觉探身门内略一窥瞻即觉身在苙中与诸小豭同伏。豁然自悟已化豕矣。而耳中犹闻张呼大惧急以触壁。闻人言曰:“小豕颠痫矣。”还顾已复为人。出门则张候于途。责曰:“固嘱勿他往何不听言?几至坏事!”遂把手送至市门乃去。杜忽醒则身犹倚壁间。诣王氏问之果有一豕自触死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