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七拐八拐的,绕了不知道多少个弯,也没有去数有多少个弯,前方终于成了平地,不用在一阶一阶地往上走,再次转过了一个弯之后,这个地方很荒凉,有个庙!
在繁华无比的城市里,要找出这样一个荒凉的地方,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庙的飞檐梁柱之上,虽然没有灰尘,但却显得非常地破败。张浩宇抬头望着这个黑色木质结构的建筑,不由想起了北京的天坛,只是眼前这座庙要小了许多,看上去少了几分与天命相连的神秘感,多出了几分人世间的秀美气息。迎面的正门被漆成了深黑色,看上去十分庄严,门上是一方扁扁的横匾,上面写着:镇元寺,只是前面两个字已经腐朽得有些认不出来了,虽然有些破败不堪,但还是挡不住那一份庄严感。
远处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不会有一个老和尚吧?张浩宇有些好笑地想到。老者走上前去,拿着门上的铜环咚咚咚地敲了几下。不过片刻,厚重的大门吱的一声打了开来,老和尚没有见着,到是看见了一个小和尚。
小和尚手中还拿着一把扫帚,看来是正在打扫里面那个小小的院落,看见门口的两人,打了一个和尚常用的佛礼问道:“此处乃师尊清修之地,一般不见外客,两位施主不知上镇元寺有何事情?”
老者两步上前,向着那个小和尚说道:“你去跟释空老和尚通报下,就说二十年前的故人前来拜访。”
那小和尚闻言一惊,面色还是非常平静地说道:“二位稍等片刻,容我进去通报一声。”说完之后,匆忙跑进了寺里禀报。
不过一会,那个小和尚再次出来了,不过却引来一位须眉皆白、手执佛珠、面慈的老和尚,那老和尚一见门口的人,对着老者打了个佛礼,口中唤道:“阿弥陀佛。道松子施主多年不见,风采依旧,今日光临,真是令敝寺蓬壁生辉。”
张浩宇这时才知道这名老者竟然叫做道松子,还真是一个怪名子。这时只见道松子回了个稽道礼,道:“老和尚有礼,今日俗人叨扰了。”
张浩宇跟道松子在老和尚引领下,穿廊过堂,来到一个充满檀香味的明亮静室,静室中央挂着一个大“佛”字。老和尚示意两人坐在蒲团上,唤来先前那个小和尚端上茶水,果然是上好岩茶。
道松子端起茶水抿了一口茶说道:“释空老和尚,你乃方外之人,却有如此香茗,饮后汤涤凡尘,先苦后甜,果是难得佳品啊。”
释空老和尚也品了一小口茶回道:“道松子施主过誉了,不是茶香,也不是水香,只是施主兰心慧质,虚怀纳香,心念香而已。”
“哦,释空老和尚何谒?”道松子笑问道。
释空老和尚顿了顿:说“佛日:众生芸芸,沉迷外物,忘却本我,无色无相。香臭美恶本无区分,乃世人心中念想强所致,拘泥于心中标准,若未放开心怀,品得其中深味,何知茗香。”
“释空老和尚此言差矣,须知存在即为道理。再说茶香,即不为所闻所饮,仍在飘香,故与心念何所关联。人生口鼻耳舌,物尽其用,使人多姿多彩,表其言,闻其香,听其声,辨其味,非执迷于外物,只为不同求得罢了,何能使人人晨钟暮鼓,青灯相伴。”道松子毫不示弱地与释空老和尚争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