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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圆月山庄(2 / 2)

可是刀法易练而不易精练武的人都知道“千年学剑一年练刀”。

剑法的确远比刀法精妙深奥剑的本身就是种高贵飘逸的象征。

江湖中已有多年未曾出现过刀法名家了。

学剑的人忽然变为用刀刀法好极也有限。

柳若松道:“拔你的刀!”

丁鹏的刀已在手。

这是柄很普通的刀既没有吹毛断的锋刃也没有足以炫耀的历史。

这柄刀是弯的刀锋弯弯刀柄弯弯。

丁鹏轻抚着刀锋道:“这就是我的刀。”

柳若松道:“我看得见。”

丁鹏道:“这柄刀还没有饮过人血因为今日还是我第一次试刀。”

柳若松冷笑道“你用我来试刀?”

丁团道:“就因为我要用你来试刀所以我还可以让你占个便宜。”

他淡淡地接着道:“只要你能接得住我三刀就算你胜了。”

柳若松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就好像看见一个人忽然了疯。

蓝蓝又在笑笑得更甜、更愉快。

柳若松道:“好我就看你这三刀。丁鹏道:“你看不见的。”

他的手一挥刀光已飞起。

圆月落刀光起。

纵横大地十万里。

刀光寒如雪何处听春雨?

弯弯的刀弯弯的刀光开始时宛如一弯新月忽然间就变成了一道飞虹。

没有人能看得出这一刀的变化也已没有人能看得见这柄刀。

刀光一起刀就不见了。

江湖中已有多年未曾出现过刀法名家江湖人已有多年未曾看见如此辉煌的刀光。

谁也不知道他第二刀还会有多么可怕的变化。

根本没有第二刀。

刀光只一闪丁鹏只劈出了一刀!

刀光一闪而没。

柳若松并没有倒下。

他的剑还在手上他的人还是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只不过脸上已没有血色。

没有第二刀。

胜负还未分为什么没有第二刀?

丁鹏轻抚着刀锋淡淡道:“我知道你看不见的。”

柳若松不动、不响。

忽然间“叮——的一声他手里的剑己落在地上。

丁鹏道:“你至少要再练十年才能看得见我三刀。”

柳若松下动、不响。

忽然间一缕鲜血从他的手腕上冒了出来。

丁鹏道:“现在我一刀就已足够。”

柳若松不动、不响。

忽然间他苍白的脸上出现了一个鲜红的“十”字。

鲜红的是血。

没有人喝彩。

每个人都觉得手脚冰冷每个人手心部有冷汗。

现在大家才知道刚才那一刀不但割破了柳若松的手腕而且还在他险上划出个“十”字。

可是伤口里的血直到现在才冒出来。

固为那一刀连一分力量都没有多用因为那一刀实在太快!

没有人喝彩因为没有人见过这样的刀法。

刀已入鞘。

丁鹏只简短他说出了三个字“你败了。”

柳若松终于慢慢地点了点头慢慢地转过身慢慢地向蓝监走过去。

蓝蓝还在笑可是笑容看来已没有刚才那么甜蜜动人了。

她笑得仿佛已有些勉强。

柳若松站在她面前看着她脸上的“十”字血已凝结。

鲜血刚冒出来立刻就凝结。

柳若松脸上的表情仿佛已凝住一个字一个字他说:“我败了。”

蓝蓝轻轻叹了口气道:“看起来好像是你败了。”

柳若松道:“你说过我不会败的。”

蓝蓝道:“我说过?”

柳若松道:“你说过只要有你在我就绝不会败。”

蓝蓝道:“你一定听错了我怎么会说这种话?”

柳若松道:“我没有听错你说过你会帮我的你为什么不出手?”

蓝蓝道:“我怎么出手?我能帮你做什么?”

远处忽然有个人在笑笑声中充满讥诮“她唯一能帮你做的事就是帮你把裤子脱下来。”

蓝蓝居然也在笑:“一点不错我唯一能帮你做的好像只有这件事。这种事我最内行。”

柳若松看着她眼睛里忽然露出恐惧之极的表情:“你……你究竟是准?”

蓝蓝道:“你花了六万两银子把我从”满翠院’赎出来叫我在会仙楼等你陪你到达里来作客而且还用那么一顶轿子去接我!”

她吃吃地笑道:“你怎么会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满翠院是个妓院是个非常有名的妓院满翠院里最红的一个妓女叫翠仙。

她用一根春葱般的手指指着自己纤巧的鼻子:“我是翠仙这里至少有一百个人认得我!”

柳若松的脸色在变脸上的肌肉忽然开始扭曲扯动鲜红的“十”字又被扯裂鲜血又一丝丝冒了出来流得满脸都是。

他并不笨。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什么事都明白了。

别人用那种奇怪的眼色看着他时并不是羡慕更不是妒忌。

这里至少有一百个人认得她知道她是满翠院的翠仙。

这一百个人的裤子说不定都被她脱下来过。

而他却抬着顶八人大轿去接她把她当仙女一样接到达里来希望她能带给他梦想中的荣耀和财富。

这简直是个笑话一个可以让人把苦胆都笑出来的笑话。

这个笑话简直和四年前他替丁鹏制造出的那个笑话同样可笑。

现在他终于知道丁鹏当时是什么感觉了。

这就是“报复”。

丁鹏的报复巧妙、残酷而且彻底。

就像柳若松对付他的计划一样这计划也同样经过精心的设计每一个细节都设计得完美无缺。

这计划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先得要柳若松感觉到压力。

对面山坡上的华厦昼夜不停的敲打声已经使柳若松神经紧张。

一个神经紧张的人就难免会疑神疑鬼。

把一个躺在床上的细腰长腿的女人架走换上一条母狗。

把一个酒窖的管事收买连夜把酒都换成污水。

在猪、牛、鸡、鸭的饲料中加上一点致命的毒药。

这些事部不难。

可是对一个神经紧张、疑神疑鬼的人来说这些事都变得好像不可解释了。

所有这些事都变成了一种压力压得柳若松连气都透不过来。

然后“蓝蓝”就出现了就像一块浮木忽然出现在一个快要淹死了的人面前。

根本没有“蓝蓝”。

蓝蓝就是青青。

青青穿上件湖水蓝的轻袍用轻纱蒙柱脸告诉柳若松:“我是蓝蓝我就是唯一可以救你的人只有我能对抗青青。”

柳若松当然不会不信。

何况她还让柳着松亲眼看见她和“青育”对抗时那种惊人的法力。

那时柳若松看见的“青青”当然只不过是另外一个女人。

他既不知道青青长得什么样子也不知道蓝蓝长得什么样子。

以后一连串出现的那些“奇迹”使得他更坚定了对蓝蓝的信心。

所以他连做梦都不会想到蓝蓝叫他用八人大轿去接的那个女人竟是满翠院中的一个妓女。

现在他虽然明白了这计划中所有重要的关键他都已明白了可是他偏偏不能说出来。

因为他知道这种事他就算说出来也绝没有任何人会相信。

现在他的妻子已经死了死在另外一个男人的怀抱里。

他的家业已经属于别人。

他亲手杀了他的同门师兄背叛了师门犯了江沏人的大忌。

他做的这些事非但别人绝不会原谅他连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就算丁鹏不杀他他在江沏中也已没有立足之地。

一个已经彻底被毁灭了的人已经到了山穷水尽、无路可走的时候应该怎么办呢?

柳若松忽然做出件任何人都想不到他会做出来的事。

十二月十五夜。

月夜圆月。

圆月还没有升起日色已消逝屋子里渐渐地暗了下来。

现在已经到了应该点灯的时候可是青青并没有把灯点起来。

她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黑暗里享受着这冬日黄昏独有的幽趣。

她从小就已习惯于孤独因为她根本别无选择。

小楼上优雅高贵屋子里每一样东西都是经过精心选择的。

她从不能享受任何一样粗俗不洁的物事。

因为她从小就生长在这么样一个环境里根本就没有接触过人世间的烦恼和不幸。

可是现在她忽然现自己仿佛已经开始有了烦恼人的烦恼。

任何一个正当青春年华的少*妇都难免会有的烦恼。

她忽然觉得自己太寂寞。

窗外隐隐有人声传来。

这小楼距离丁鹏接待宾客的庭院虽然很远可是那边的声音这里还是可以听得很清楚。

她知道今天来的客人很不少其中有很多都是名震江溯的豪侠英雄他们豪情胜概她早已向往了很久。

她很想去参加和他们一起享受人世间的欢乐跟他们一起去用大碗喝酒听他们叙说江湖中那些振奋人心的快事。

对一个从未经历过这些事物女孩子来说这实在是种很难抗拒的诱惑。

可是她不能去。

因为她是“狐”是异类她这一生中已注定了不能有人的欢乐。

她和丁鹏结合己四年。

这四年来他们几乎日日夜夜都相聚在一起。没有丁鹏在身旁她几乎已没法子睡得着。

丁鹏出身贫苦并不是那种风流蕴藉、温柔体贴的男人。

他从小就为了要出人头地而挣扎奋斗对于生活上的某些情趣他知道得并不多。

他虽然年轻健康可是这一两年来他对她的热情仿佛已在渐渐减退他们夫妻间亲密的次数也没有以前那么多了。

可是她仍然同样爱他。

他是她生命中唯一的一个男人为了他什么事她都愿意去做。

她以能做他妻子为荣连做梦都希望他能挽着她的手把她介绍给他的朋友、他的宾客告诉别人她就是他的妻子就是丁夫人。

“丁夫人”这是个多么美丽、多么荣耀的称呼只可惜她这一生恐怕都没法子听到别人用这名称来称呼她。

因为她是“狐”是异类是绝不能跟着丁鹏在人前露面的。

——我真的是“狐”?

——我为什么一定要是“狐”?

青青眼里已有了泪光心在刺痛。

因为她心里有个秘密绝不能对任何人说出来的秘密连丁鹏都不能说。

这秘密就像是一根针日日夜夜、时时刻刻都在刺着她的心。

除了这件事之外她还是会愉快的。

只要没有特别重要的事丁鹏总是尽量想法子来陪着她。

现在他好像就已经来了楼梯上已经有了他的脚步声。

青青擦干眼里的泪痕站起来丁鹏已轻轻推开了门。

“你为什么不点灯?”

青青没有回答忽然投入了他的怀抱中紧紧地抱住了他就好像他们分别已有很多日子未曾相见了虽然他们分别只不过才一两个时辰。

她太怕失去他。

每次他们分别时她都会害怕怕他一去不返。

因为她只不过是个狐女这里却是人的世界、她心里总是有种说不出的自卑。

丁鹏虽然不了解她这种心理却可以感觉到她的柔情。

“现在大家都已经开始在喝酒了所以我就抽空找了个机会溜回来看看你。”

青青的喉头仿佛忽然被一样东西堵住了心里充满了温暖感激。

她希望他再说下去告诉她无论他在什么地方心里都是在记挂着她的。

可是丁鹏的活却不是她想听的。

“我一定要回来告诉你我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了我已经彻底毁了柳若松。”

他回来只不过是为了要告诉她这件事她几乎将这件事忘了。

虽然她也参与了他的计划而且不惜一切帮他将这计划完成。

但是那只不过是为了他而已。

为了他她不惜骗人不惜说谎不惜做任何她从未做过的事但是对于人世间的恩仇怨恨她看得并不重。

丁鹏却显得很兴奋将刚才生的事全部说了出来。

多年的怨气一旦能得到泄的确是件很令人兴奋的事。

为了让他开心她就装作有兴趣的样子在听虽然她心里只想静静地跟他拥抱在一起静静地享受这一天中的片刻宁静。

丁鹏还在说:“如果你也能看见柳若松现他心目中救苦救难的仙子竟是个妓女时脸上那种表情你一定也会觉得开心的。”

青青了解他的心情因为他也曾经受过同样的痛苦打击。

“然后呢?”她忍不住问。

“如果你是他到了那种时候你会怎么样?”

“我不知道。”

她的确不知道人世间那些恶毒狡诈的事她根本从未仔细想过。

“你猜猜看!”丁鹏兴致很高“你猜他做出件什么样的事?”

“他逃走了?”

“他自己也知道逃不了的。”丁鹏道“就算能逃得了也无路可走无路可去。”

“他晕了过去?”

“没有。”

“凌虚的朋友杀了他?”

“也没有。”

“他杀死了那个女人然后再横剑自尽?”

这种猜测已经很合理。

一个人到了他那种地步活着实在不如死了的好。

丁鹏却摇摇头道:“他没有死他还舍不得死。”

他笑了笑:“他做出的那件事无沦谁都想不到这世上真的有人能做得出来。”

青青道:“他怎么样了?”

丁鹏道:“别人都以为他会来找我拼命的时候他却忽然跪下来求我一定要我收他做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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