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离魂幡一经祭出,蓝芒暴射,鬼女原本镇定的神色,陡然巨变,法诀一掐,引魂幡一阵乱舞,迫出一层层似气漩的寒涛,人竟暴退十多丈!
在这刹那,北野脑中灵光一闪,冷厉地喝道:“前辈再苦苦相逼,晚辈可就不客气了!”
他剧战至此,已觉察出对方是在消耗他的元气,故口中虽用话点明,离魂幡已光凝闪电,电闪而出。
“不错,你这小幡威力不弱吗,等下你人头落地,我顺便收入囊中也不错啊!”鬼女冷嘲热讽道,挟着语声,一引魂幡阵阴绵绝伦的气芒,已向北野身前涌到。
北野的度同样快绝伦,刚刚用离魂幡将头顶的一片血芒圈住,倏闻身前鬼女语声,心中一惊。
几乎在同时,“**”一阵刺耳的响声过后,北野身形倒飞百米,血光一散,只觉得胸头一阵血气翻涌,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已涌上喉咙。硬生生地咽下这口鲜血,他刚才存心要和那引魂幡比较一下优劣,故而将全身的灵力全部投入离魂幡中,身上所布的防御光罩和子母莲花盾的灵力是何等薄弱,防御光罩竟遭一道血箭击散,震伤内脏。
如果不是最后一层防御,也就是强悍的**防御,恐怕此刻早就被那血箭穿了一个大窟窿,这刹那,他知道不能露出丝毫灵识和法力不支的样子,只能强忍伤痛,转身掐诀。
鬼女见对方硬接自己引魂幡血箭强势一击,却无丝毫损伤,神色不禁一变。以为对方还有其他利害法宝护体,震骇中,只听北野冷冷道:“现在该轮到你了!”
鬼女心中惊疑不定,对眼前的这位筑基期的画皮鬼修士着实看不出深浅了,一声轻啸,身形如一抹淡烟,驾着飞行法器,消失于夜色中。
其实,她如知道对方已受重创,岂肯放过。
荒凉的冢谷又恢复了凄凉寥寂,北野见对方惊退而遁,心中一松,“哇”的一声,接连吐出三口精血,元气大亏。
此刻他感到眼冒金星,脑中一阵晕眩,知道受伤严重,立刻趺坐地上,欲运气疗伤,但是这一运气,心脉痛如绞割,精气四窜,根本无法聚拢,不由一阵心急,眼中一黑,竟昏了过去。
四周一片漆黑,荒凉的坟冢中,没有一点声音,偶尔一二只莫名的啼声,从远处隐隐传来,使这阴森的地方更加上一层凄凉的意味。
明灭飘忽的鬼火来回跳跃着,鬼火下,一个身穿青衫的青年静静地躺在一座孤墓旁,一杆蓝色的幡旗插在他的身侧,独自摇曳,可是青年人的身躯却一动不动,仿佛已经死去。
北野,他自修真练气以来,第一次受到这种严重的伤害,其实刚才他如能退一步着想,就不会落成这样,现在他虽然在重伤之余,一急之下,昏了过去,可是他脑中却迷迷糊糊地并没有完全失去知觉,耳中仿佛有一种声音响着:“我不能死在这里,绝对不能死在这里尽快醒来吧快点情形吧”
于是,在这种下意识的催促下,他慢慢地蠕动,一种神奇的力量,竟使他在昏迷半个更次后,渐渐苏醒。
但是,他僵硬的身体,刚刚恢复知觉,一阵出自心底的寒意却情不自禁地爬上他的四肢,全身一阵寒颤,木然的眼光朦胧地张开,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脑中一片混沌。
“我在哪里”他喃喃自问道,双手一阵扪抚,草上的露水,沾湿了衣袖,这时他方觉得自己是睡在地上,于是忆起了刚才的剧战,不禁暗暗一阵叹息,他有些悲痛后悔,假如因此坏了肉身,或者废去一身修为,怎堪想象。
于是一个个模糊的影子在他混沌的脑中闪过,开始是家中的双亲,跟着是师傅,随后莲花宗和鬼荒中的各色人物鬼怪纷至沓来
渐渐地,北野身上的寒意愈来愈盛,头脑如炸裂一般,正在这时,一条白蒙蒙的影子,如飞掠至,眼见北野这般情形,口中陡然出一声“吼吼”声!
这声兽吼,把北野梦境似的幻想陡然切断,一种修士的惊觉,使他觉身旁多了一物,心中一惊,立刻想起立戒备。
但是,他这一用力,心中不由一阵失望,手臂如同灌铅,此刻变成千斤重,根本无法举起,而全身在用尽力气挣扎下,不过微微一动。
他木然的眼光下,仿佛有一条模糊的白影
是谁?他想出口喝问,但是连张口的气力都没有,而眼睛在这刹那间,竞无法聚拢那失散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