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叶柔外公有位朋友刚好是探险者也知道你的事情两周前他到可拉之时意外现了和照片上长得很像的你于是便立刻写信回去之后我们就过来了。”
“噢是这样请转告我爸妈我现在很好再过些时候就会回去的。”
我又解释了方晴是我们在寻找她的过程中认识的因为两人长的过于相似而生了些误会不过最后竟成了好朋友。
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张雯似乎知道来人是谁:“neteinp1ease.(请进)”
门被推开一位有些福的中年白人妇女走了进来手上提着一只大兔子看到我们略有些吃惊因为张雯家几乎是没什么客人来访的。
“Zhang,yourfriends?(张雯你的朋友吗)”
除了叶柔外我们中所有人的英文水平都足以与她交流因此很快便知道这位欧巴桑就是张雯的邻居喀罗尔大婶他的丈夫是一位猎人常在物产丰富却并不危险的死亡森林边缘狩猎获得的猎物部分作为食物毛皮则拿到镇子上去卖掉。无儿无女的她们与张雯的关系密切将其视为自己的女儿一般看待。还常常将猎物拿给张雯享用。
与镇子上的其他人一样对于外来客人喀罗尔大婶表现的极为热情还亲自在张雯家帮忙以那只大白兔做了一顿富有风味的晚餐。我们的心情都不是太好又不忍拒绝人家好意明明食不下咽个个都装做很饥饿的样子让喀罗尔大婶看得笑开了怀。因为我们吃的越快越多就表示对她厨艺的肯定。可拉的风俗与大部分的欧美国家都是一样的。
当晚大家在苦劝张雯无功之后就陪她闲聊比如这一年多的经历。当然对于李晓几女时日无多之事则绝口不提中途我让方晴打着外出购物的借口分别给叶维民与张雯父母都写了一封信固定电话等高科技通信工具在可拉是找不到的手机也全无信号权当废物只能利用最原始的通信方式。一种奇怪的气氛弥漫在我们之间故人久别重逢的狂喜总被某些看不见的东西遮蔽了。
张雯的小木屋只有一个小房间我们只能到喀罗尔大婶家借宿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夜晚是属于我和张雯还有小念的就是粗心如叶柔也都没有例外。张雯也没有拒绝或许是她也有些渴望或许是想让小念多与他父亲多接触点时间。他们并没对她说起确切的离开日期因此张雯也不知道我们何时会走在她认为至少暂时不会。
睡在我们中间的小许念显得很兴奋咯咯直笑比我小时候活泼得多了。事实上我同样的野只是在高烧失忆之前自己并不知道罢了。
我与张雯都没说话只是逗着他玩这个孩子就是我们心灵联系的最好桥梁使得我们除了爱之外还多了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张雯那娇柔苗条的身躯就在那么的近我在梦里不知多少次见到这一幕然而这才是实实在在的她我可以闻得到她的体香感受她轻微的呼吸。
我在心里实习了无数次之后终于尝试将手伸出去并且抱住她。
张雯并没抵抗只是任由我搂着早在她没有反对我住于她房间时我就知道了结果然而此刻还是大大松了口气。温香软玉在怀我感觉自己已经拥有了全世界恨不得时间能就此停止让这一刻定格在永恒。
或许在我怀中让张雯获得了许久未逢的安全感她很快也沉睡过去了只有我一直都没闭上眼睛只是静静地看着怀中的张雯还有许念我的妻子与孩子。眼光没有移开过现在的我很贪婪只想将我们相处的每一分一秒都深深铭记在脑中。
可拉的夜很寂静寂静的夜总会给人特别漫长的错觉然而我却觉得分外的短暂不知不觉间东方已绽出一丝曙光。我知道告别的时刻到了依依不舍地再看了一眼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然后轻轻放开手臂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张雯和许念都睡得很香丝毫未觉。
依照昨晚的约定几女已经准时在门外守候了。
我不舍的表情就是瞎子也看得出来方晴叹道:“许逐你确定真的要这样一走了之吗?”
我狠狠心以回答表明了坚定的立场:“走吧!”如果有选择的话我无论如何都会把张雯带回去或者留在这里照顾她就算他不接受我也会在她屋子的附近找地方住下就算每天可以见她还有许念一面都好然而思思她们的事迫在眉睫时间紧得甚至让我不能多留一两天。
车子停在比较远的地方因为我怕引擎声会惊动张雯。
我们在镇子上补充了一些干粮以及其他所需物资然后驱车往东边的死亡森林赶去。
路旁的植物渐多并且愈加茂密没多久一块大石碑出现在面前除了是分隔标志之外上面还写满了警告之语。因为沿这此路继续下去就是令人闻之色变的死亡森林了远远可看到绵延不绝无边无际的一片绿影。晨曦沐浴在林上让它散出一层淡淡的金光美丽非凡隐约可听到鸟儿清脆的鸣叫充满活力就外表看来估计很少人能想得到它恐怖到有着“冒险者坟墓”之称。
越过了石碑能否再由此回来就是个未知数了我加大油门提仿佛为了让自己克服负面情绪增添一往无前的决心似的。
正当此时石碑旁一条隐秘的小迳中忽然冲出一人挡在并不宽敞的路中央。
我急踩刹车车子在地面上滑行到她面前仅剩两米处堪停下来。
看清她面容的我们都失声喊了出来:“张雯?”
张雯身上不少地方还被荆棘划破了气喘吁吁的道:“为什么?”
我知道已不再可隐瞒说去死亡森林旅游估计就是白痴都不会相信而且满载的物资说明了我们并非只是到外围观光的以张雯的聪明细心不可能骗得了她于是整件事情大白。
张雯默默地听完整件事情然后在我们注视下好不犹豫地走上了车子。
“你……”
一直不做声的张雯忽然泪流满面脸朝小屋的方向喃喃自语道:“对不起小念我不是位称职的母亲但我太爱你父亲了我不能没有他!”
我想这句话是对小念说的同时也是对我说的。
积攒好的满腹苦劝之语忽然间全烟消云散。除了深切感受到张雯不可动摇的决心之外我还很可耻地现我同样是一位不称职的父亲一位自私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