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回去?”两人相对着傻笑完后又有些尴尬都转过脸继续往前走还是苟思辰先打破了沉默。
“好啊你知道我住哪么?说实话我都不知道孟越之上次送我回去的时候怎么会知道我住哪儿的。”蔡苞点点头转而又疑惑地问。
苟思辰只是笑着说不知道心里却那个悔恨啊。都是他不防范调查蔡苞的人回来汇报的时候他通常都是跟孟越之一起没有避开他。果然家贼难防。
从小街走到要出城的大街上的时候突然冲来了一长队人往城外奔跑着苟思辰拉住蔡苞的肩把她往自己面前一拉:“小心啊冒冒失失的被撞死了怎么办?”
蔡苞也是被吓到了微微张开嘴明显的心跳加待到稍稍缓过神来她就感觉到自己的后脑勺紧紧抵在了身后之人宽阔有力的胸膛上他的两手死死抓住她的肩不自觉的竟然面红耳赤忙跳出他的怀抱却不敢回头站在路口嘀咕着说道:“人又撞不死人最多踩死……”
“是踩死你小包子跟踩死一只蚂蚁差不多。”苟思辰微怔走上前站在她身边笑着说。
蔡苞瞥了苟思辰一眼:“你就是咒我!想我死了好回到你家小王爷身边去哈?”
那一眼看在苟思辰眼中十足的波光水漾的眼睛带了撒娇的媚态他转开目光口气中想带的凶狠都没有了多少底气:“不是说了是误会?”
蔡苞假装没有听到打探着人潮涌动的情况困惑地嘀咕:“生了什么事呢?”
遥远地看到一个中年男人顶着肥肥的肚子跟在人群中扭动着巨大的臀部她走过去:“请问生了什么事?”
那男人本来不想理的抬眼看了看蔡苞满脸诚恳等待答案的神情才道:“城外空地说是要烧死一个孕妇。”
“烧死?为什么?”蔡苞震惊还会有这么残忍的事?烧死人就算了还是孕妇一尸两命啊。
“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觉得败坏风俗呗!听说是李氏的族长亲自主持的大家都去看看这不知廉耻的女人长什么样”又上下打量了蔡苞和她旁边的苟思辰一眼“小妹妹最好也去看看找点教训别学坏了。”说完就又扭着臀部往前面进。
蔡苞被那眼神噎的话都说不出来可却听到苟思辰竟然在旁边轻笑。
笑?笑甚?春?
“走。”蔡苞轻哼一声就挤进了大队伍。
苟思辰见状也忙跟了进去却见蔡苞神情异常严肃笑了下说:“等会儿看了晚上别做噩梦。”
蔡苞正眼也不瞧他兀自加走着“我是去救人的不是去看热闹的。”
“包子这种事情你少管免得被牵累。”这是世俗观念李氏是阳国最大的家族靠经商壮大的李家历史悠久家族规矩也是特别多甚至私立刑堂。可因为李氏所缴税款常年占国库每年上缴额的一小半朝廷对这种家族的行为常常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何况这几年李氏一向没有做出太出格的举动。却不知这次大张旗鼓要烧人又是为了什么?苟思辰不知道情况的前提下不想让蔡苞揽这种事情上身说不定会为她带来大麻烦。她此时在丐帮根基未稳不适宜多管闲事。
“一尸两命我无法装作不知道。”蔡苞回头瞥了他一眼继续走着“你要来就来怕被牵连就算了。”
“包子你干嘛?”苟思辰拉住蔡苞觉得她分外不对劲平时再凶也不会是这个态度。
蔡苞甩他的手甩了好几次没甩掉后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道:“你知道不知道?每个这样的女人都要被烧死就不会有我蔡苞现在站在这里跟你说话了!”
苟思辰狠狠一滞这才知道为什么所有资料中都没有蔡苞爹的消息原来……
手上一失力蔡苞一甩就又跑着冲进了人群。
苟思辰怕她出事忙在后面跟着。她有什么力量救下这个要被烧死的女人呢?李氏的族长……那个顽固不化的老头子?难道要他恢复真身?
等苟思辰到了的时候行刑似乎都已经开始有人在旁边读那个被绑在木架子上的女人的罪行。有人在她脚下堆起成捆的木柴女人脸上很脏嘴唇干裂出深深的血口已经失了力气靠在身后的木架子上是死是活也无法判断肚子高高隆起大概已经有七个月左右的身孕。苟思辰从她身上转开目光他要找到蔡苞不能让包子一个人冲上去冒险。家族行刑的时候如果被打断会有被冒犯祖先的感觉包子说不定会被活活打死。
站在外面看不到蔡苞苟思辰便退到更外面找到一棵树用轻功飞上树杈下面的情况便是一清二楚。但奇怪的是蔡苞居然不在人群最里面怪了她想要阻止应该冲到前面去才是啊当目光扫回来的时候他终于寻到了那个娇小的草绿色身影正当要松口气的时候瞳仁蓦地一收站在她旁边那个正和她说话的是……思墨?
从树上下来往那个地方行去就听见了苟思墨笑着道:“蔡帮主这个忙不是我不想帮只是……”
“安王爷私立刑堂国法不容就算是李氏也不能这样罔顾王法一尸两命是杀人之罪啊况且那么多百姓围观怕是助长此风那以后王法何在?威信何存呢?希望王爷能慎重考虑下……”蔡苞即使说的头头是道可声音中的颤抖仍是泄露了她的紧张与恐惧。
“这……”苟思墨显然还在犹豫。
苟思辰一个箭步冲上去将蔡苞揽在怀中:“这事不需要安王爷帮忙包子我们走我帮你想办法。”
蔡苞看向他些微的惊诧过了之后缓缓推开了他继续用期盼的眼神看着苟思墨。
“包子!他不想帮你你看不出来么?”苟思辰似是有些不相信包子推开他甚至正眼也不看他的举动可转眼便掩去那个吃惊的表情。
“他不帮我你能帮我么?”蔡苞被激怒了谁说她对她的身世不在意?只要一想到是娘一个人含辛茹苦地将她养大承受了那么多流言飞语她就无法冷静。身世对于她像是久埋心中的一根深刺不碰外表看来绝无异常可是一碰就是直直扎入心口深处的疼。
苟思辰见她死死地睁着她的大眼睛里面依稀可见清澈的泪花可也只是泛在眼睑处流不下来那眼神如一把利剑上一次见到的时候是选帮主的时候他去讽刺她她视死如归走上台去的时候给了他这样的眼神让他接连好几个午夜梦回时都仿佛见到了那黑白分明的眼中深藏的纠结过往与复杂情绪坚强、倔强、犀利。
一个“能”字卡在喉头想说出口可用现在的身份叫他怎样说出口?
“不是能不能他根本不想帮你啊。”苟思辰深深吸一口气压下那个“能”字尽量心平气和地堆蔡苞说道。
“谁说本王不想?”苟思墨笑着开口打断了两人间争执的局面。
“真的?”蔡苞惊喜地看向苟思墨“你愿意帮忙?”
“你愿意可是没有办法帮是吧?这还不是你的借口么?”苟思辰挑眉看向苟思墨既然自己无法恢复身份若真能用激将法逼得苟思墨上去救了那孕妇也算是帮蔡苞了了心愿只是这丫头一点情都不会领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