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苞径直走向蔡大娘却在经过苟思辰面前的时候被他一把拉住了。或是因为浸了一夜的秋夜寒露他声音低哑:“包子对不起。”
蔡苞仿佛根本没有感受到他拉住她也没有听到这句话只是走向了蔡大娘脸含愧疚和委屈地喊了声:“娘。”
蔡大娘心中默叹却是配合地迎上前一把揪住了蔡苞的脸:“谁让你一夜不归的?”
说着就掐着她往屋里带苟思辰没有办法只得松开了手。
蔡苞皱着脸假意哭喊着:“娘人家还没感谢越之送我回来呢!”
“感谢啥先受了教育再说!”蔡大娘继续拎着蔡苞往回走。
苟思辰欲跟上却被蔡大娘狠狠地瞪了回来情急之下他举了举手上的碗道:“蔡伯母碗……”
“别跟进来碗放门口就行了。”蔡大娘冷冰冰地回了句就把蔡苞推进屋子把门关上了。随着里面就传来噼里啪啦一阵乱响与蔡苞的哭喊求饶声。
门外两人凝神听了半晌最后都满头黑线这演的真的好假……可是对视一眼却又别扭地移开了目光孟越之转身就欲走却被苟思辰喊住了:“你陪了她一夜?”
孟越之几乎是没有迟疑地点了点头。
“你带她去你那里了?”苟思辰心中慌乱紧紧一缩随之而来的就是无限的空落。
孟越之回头看了他一眼:“是的。”
苟思辰咬牙垂:“她身上有酒气喝酒了?”
“醉了神智不清。”孟越之淡淡的仿佛根本不把这些当回事。
双拳捏紧又放开:“你……对她做什么了么?”
“什么叫做什么?”孟越之转过身凝在苟思辰身上的眼神冰凉却藏着一丝哂笑。
苟思辰终是无法开口他怎样对着自己的好友问出这样的问题有没有趁人之危有没有在她神志不清的时候和她生了什么……可孟越之却轻轻一嗤冷冷开口:“纵是做了什么也不及你对她做的过分不是么?”
这一句话如一计闷拳正中心口苟思辰抬头眼睛中的血丝让那双一向温文的眼通红刹那间竟猝生了几分嗜血的杀意理智被那心口强烈涌上的对失去的惊恐与挚爱被夺走的愤怒将理智卷的一干二净:“你昨天是故意的吧带着她进来找我再适时安抚……”
孟越之看着他眸中千变万化失望痛苦最终却只是冷道:“疯子……”
“你说什么?”苟思辰眼中恨意悉数爆愤怒如狂潮湮灭至顶让他几乎忘了该做什么该干什么。
“疯子……”孟越之冷冷重复。
苟思辰冲上去一把揪住他衣服:“孟越之你再说一次?”
孟越之脸上挂着浓重的嘲讽让那双如深潭般幽深而冰凉的眸子也染上了相同的意味:“说几遍又有什么关系?”语毕挡住了苟思辰击过来的一拳身形一展就脱离了苟思辰的控制退开五步开外身形动处白衣飘散仍然如天上谪仙。
他稳稳落地:“你打不过我的。”微微哂笑“何况请你在质问我前先问问是谁给我机会的?纵是那一切都是我有心谋划也是你苟思辰亲手把她推到我面前的不是么?”
苟思辰全身的力气连同着愤怒被这一句掷地有声的话给悉数抽走是啊是他自作孽不能活!
孟越之伸手理好衣襟处被苟思辰抓出的皱褶转身走了。似乎不带留恋不带任何对苟思辰的同情决绝而漠然。
可是在转身的瞬间他倏忽长长闭上的凤眸却泄露了他的真实感觉。
苟思辰是疯子他何尝不是?
苟思辰重重靠在小路边的树上树干轻晃抖落枝头最后几片已经干枯而黄的落叶嚓嚓细响几片枯叶擦着苟思辰衣襟而落明明是绝美的画面完美的如画中的人物平添感伤的场景最后却被画师染上了绝望的感情只有一笔也是足矣沉痛。
茅草屋内两双眼睛正对着两个洞看着外面的场景。
看到这时蔡苞紧咬的下唇已经隐约见血而蔡大娘则在旁边幽幽叹了声:“这就是青春啊。”
说完有意无意地看蔡苞的脸色却见蔡苞还是盯着外面一声不吭。
蔡大娘又长叹一声:“哎住茅草屋有茅草屋的好处啊随处能找到小洞随意偷看不容易被现。”
蔡苞终于冷冷瞥了蔡大娘一眼:“娘!
我是真的很难过好不好!”
蔡大娘无辜地眨了眨眼:“我看出来了啊不然我干嘛自毁形象说那么两句话?”
蔡苞无语冲天翻了个白眼走到桌边重重坐下来双手交叉抵在额头她不忍了。
他或许是真的爱她吧?不然不会眼巴巴在这里傻傻的站了一夜。是的吧……蔡大娘看了她一眼坐到她对面突然伸手抬起她头仔仔细细看了半天又松开正当蔡苞茫然的时候蔡大娘开口道:“包子啊你出去这段时间我给你做了两件新衣服春秋天穿的有一件领子上多缝了一圈花边去换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