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国忠,弄死他,上去弄死他!”这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彻骨的冰寒之气,也带着他无可遏止的怒意。
在极力追求却不得染指的女人身前,出了如此之大丑,于威的脸上如同被人扇了好几个耳光,火辣辣的生疼,比他胳膊的上的真实伤痛还要来得钻心蚀骨,还要来得让他无地自容。
“你特么愣着干什么啊?弄死他啊!”于威像是在呼喝一条咬人的狗般呼喝着那根“木头”。
马国忠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目光闪烁,看向于威,艰难开口,道:“于少,对不起,我不是他的对手。”
“什么?你再说一遍?”于威惊怒交加,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不是他的对手。”
马国忠面带为难与羞愧,但还是重复了一遍。
外行可热闹内行看门道,连一些外行都能看出秦远已经手下留情,他一个内行更是知道秦远的可怕。
这是被七八个人围拢在中间,近乎一起出手,却不能伤他分毫,甚至没有一个人能够在他不愿意的情况下,沾上他的衣角。
这是人能做到的吗?
马国忠同样不敢置信。
一直以来,他都对自己的拳脚功夫而非常骄傲,哪怕是退役,绝大多数特种兵也不是他的对手,要知道他曾经在腰伤未愈的情况下,还拿过全军比武的第三名,一般人根本不会被他放在眼里。
可是刚才那不到二分钟,秦远那凌厉而又潇洒的还击,瞬间将他的那份自傲瓦解,让他的震惊的同时又心生惊叹,他万万做不到如秦远一般,更万万不会是他的对手。
他并非是因为惊恐而畏战,而是知晓两人之间的差距,差距大到了几乎难以弥补,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就如一群人面对一挺重机枪,多一个少一个没什么区别。
更重要的是,这些人不是他的战友,这位余家大少不是他的队长,他对他们没有任何的认同,不想助纣为虐。
于威快疯了,被秦远狠狠落了一道面子,面子还没找回来,紧接着又被自己人用力扇了一记耳光。
“马国忠,你个畏首畏尾的叛徒,滚你~妈的兵王,你特么就是个逃兵,你今天弄不死他,你妹妹必死无疑!她的病谁特么也治不了!你等着回家做棺材准备后事去吧!王八蛋,活该!”
那于威近乎疯狂的叫骂着,言语恶毒,尤其是“逃兵”和“妹妹”几个字眼,更是扎到了他内心最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马国忠的拳头猛地握紧,愤怒的狮子般死死盯住他,双目之中的光芒似是能够将其灼伤。
于威被这道目光瞪住,惊恐的后退两步, 但马上又带着愤怒与鄙夷,“没种的玩意儿,拿着我家的钱,却不干正事,连个学生都不是对手,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兵王?兵你妈啊,我呸!”
于威将秦远送给他的屈辱与羞愤统统发泄到了马国忠身上。
马国忠的壮硕的身子已经在发颤,他的牙关死死咬住,目中凶光毕露, 他马国忠戎马十二年,何曾受过这种屈辱与谩骂。
于威趾高气昂,毫不在意他的凶神恶煞,洋洋得意的看着他,道:“打啊,你不是很能打吗?今天我就站在这里了,你特么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整个黄城市也没有人能治好你妹妹!”
马忠国双腮上的肌肉一条接一条的凸起,蕴藏着不甘的愤怒,可当最后一句话落在耳中时,他那十足的气势如同被扎破的皮球,轰然坍塌。
他的妹妹就是他的软肋,是于威这个手无缚鸡之力公子哥可以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依仗。
围观之人纷纷叹息,谁也不能想象,一位特种尖刀会沦落到这种程度,被人如此嘲讽羞辱,不仅无动于衷,还要跟条狗一样对其言听计从。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一粒米愁死良家女!
当真正遇到了难以解决的困难,尤其是至亲之人的生命垂危,老天爷根本不会管你有何来头,有何名声。
马忠国转过身,一脸的落寞,落寞之后便是骇人的狠厉之色,他咬着牙冲秦远说道:“得罪!”
话音一落,他捡起一段折断的椅子腿,便如同一辆重型坦克,轰然冲出.
他的步伐不大不小,蓄满了力道,他的身手完全与他粗壮的身体相反,矫健灵活,左手成拳在前,右手握住尖端是锋利茬口的木腿在后,一虚一实,极具章法。
可是,他还是输了,输得干净利落。
哪怕是他十分重视,发挥出全力,还拿了武器,但在秦远面前仍旧如一个孩子般的脆弱而不堪一击。
“砰!”
马忠国飞了出去。
秦远仅仅出了两拳和一脚。
一拳挡住他试探的左拳,一拳轻易击碎那根椅子断腿,又一脚踹中他的胸口,直接将其踹飞三米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