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实正如唐海潮所料,当他跟陈奋进提起借钱的事儿刨兄,,方二话没说,就立玄开了一张支票,而且这支票的钱数不是二百万,而是五。
“五百万?太多了有”看到支票上的数额,唐海潮微微摇头,“我只是要二百万而已。”
“哎哟,我的大侄子。”陈奋进哈哈一笑,直接从老板桌后面走过来,然后一屁股坐在桌子上,这就低头看着唐海潮道,“要不是你先给我们出了个主意,让我们搞粮食期货,我们也不可能赚那么多钱。算一算,你之前也算帮我们不少了。可却一直都没跟我们要点什么,我这心里一直过意不去呢。现在难得你开口跟我要钱,我要是还不做点表示,那我是什么人了?而且不说别的,光说你是我大侄子,就这个交情我也得卖啊。”
“呵呵,那我就多谢陈叔了。”唐海潮微微一笑,把支票收进怀里,“对了,看您的样子,最近似乎生意挺不错吧?”
“那是。”陈奋进哈哈一笑,直接从桌子上抽出一根雪茄,又拿起一盒长柄火柴,擦燃、点烟一气呵成,虽然还是不怎么正规,到也有那么点意思。
悠然的吐了几个烟圈,陈奋进这才笑着道:“以前我是不懂这些,以为搞搞外贸啥的就挺赚钱了。没想到那都是小打小闹,真正赚钱的,那还得看期货股票房地产这些东西。对了,我说大侄子啊,我看你也别去搞你那个什么饮料厂了,来跟我一起搞期货多好?就凭你的小脑袋瓜子,一准能成大器。哎哟。你看我,说错了。你不是一准,是早就成大器了,你上次在钢材期货上,可不就赚了个盆满钵满么?”
“呵呵,那不过是运气好。”唐海潮继续笑了笑,“像期货市场这种东西,风汹良高的,特别是咱们国内这种草创阶段,风险更加高,一个政策可能就会让一切打水漂。过去,我是占了国内资本市场紊乱的便宜,可现在要是还那么做,就未必能成了。”
“哦,怎么不行?”陈奋进听到这里眨眨眼,立刻把雪茄掐灭,又从桌子上跳下来,随手找了把椅子拉过来坐下,正对唐海潮问,“来来来,海潮,你跟我好好说说,我知道,你对这方面一向敏感,你说的,我肯定听。”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唐海潮想了想,终于还是决定再透露点东西,毕竟暂时来说,陈奋进这伙人对自己还是很有用的。而且陈奋进刘全这俩人虽然不是什么好鸟,但却也有个有点,那就是够豪爽,够大方,只要他们认准你是他哥们的,那一切都好说。
“陈叔,我看这粮食期货么,您还是见好就收,最近还是别做了。”唐海潮忽然道。
“哦?为啥?”果然,听到唐海潮这么说,陈奋进一阵错愕。“最近粮价越来越高,行情越来越好,我跟老刘还打算乘胜追击呢,为啥就不能做?”
“不一样的。”唐海潮摇摇头,“陈叔,国内今年的粮价居高不下,这是一系列原因造成的,而过去在那些原因之中呢,投机的因素很所以国家不会就这个方面下大力度整治,因为没必要。可是,自从你们插手粮食期货,很是吸纳了不少资金流,特别是因为你们在粮食期货的屡屡斩获,已经引起其他投资者的注意与跟风了,这就造成现在这个行业的投机性越来越强。这样一来,一旦投机的范围大了,国家也就不可避免的要注意到这里了,所以我才说,现在继续搞这个不是个。好时候,趁早平仓走人才是上策。”
“没那么严重吧?”陈奋进皱了皱眉,“我跟胖子刘都盯着这些政策呢,没听说上面要搞粮食期货啊?”
“呵呵,像这种事情,上面要整改,肯定都是要秘密进行,不可能大张旗鼓搞的人尽皆知的。真让你知道的时候,那就是大头都被秘密抓捕了,然后大张旗鼓的吓唬人,吓唬那些只是跟风过来的后来者罢了。”唐海潮摇摇头,“虽然以上说法只是我的一些推测,但我想,我的推测是正确的。”
“哦?你推测的依据是什么?”陈奋进继续皱眉道。
“很简单,金融!”唐海潮静静的道,“七月的时候,国务院副总理亲自兼任人民银行行长,这就已经说明了一个信号,一个。重新整理金融机构的信号。而由此之后。各个银行也都开始收紧钱袋,并且一个,劲的想法揽储,回收资金,这都是表明国家财政拮据了。而国家穷了,自然就要肚子饿,肚子饿了,肯定就要找一些肥羊下刀,这些肥羊是谁呢?肯定不能是普通老百姓,也不能使顶级的红色贵族,只能是一些所谓不大不小的官商权贵!”
“你是说…”
“我什么都没说,我只是说,国家应该要开始对一批人下手了。”唐海潮叹了口气,“陈叔。你该知道,随着粮食的连年增产,今年我们取消了粮票,但因为天灾**,粮价却开始居高不下。而粮价的增高,自然就增加了国家收购粮食的成本。可那么巧,就在这个关键时候,国家的财政却开始拮据。这样一来,上面肯定就对那些在粮食期货市场上搅风搅雨的人不爽。而上面的人不爽了,后果自然就很严。
所以,在这个时候,还是稍微缓一缓吧,反正赚钱的门路有的是,没必要非要顶风作案,跟国家对着干,你说是不是?”
“嗯,这也说的是。”陈奋进点了点头,“好吧,我听你的,回去好好跟胖子刘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在损失最小的情况下,把钱撤出
“呵呵,那样就最好。”
“不过,接下来要做什么呢?”陈奋进立刻又笑着问,“海潮啊,既然你说赚钱的门路有的是,那你就给叔叔再指条好路子吧。
“这个么唐海潮略微皱了皱眉,忽然心中一动,顺嘴就道,“嗯,要说赚钱的路子,现在可以说遍地都是,毕竟我川丘好处在一个上升阶段嘛。但你要说目前做什么最好,我看搞服装厂不错。”
“服装厂?”陈奋进愣了愣。“你不会吧,咱市里的那么多服装厂都快吃不上烦了,你还让我搞这东西?那玩意儿能赚钱么?”
“呵呵,我不是让你搞那种服装厂。”唐海潮笑了笑,“我是说,让你搞来来料加工,然后外贸出口的服装厂,或者说,是服装厂的整合。”
“哦?什么意思,你跟我详细说说。”
“很简单。”唐海潮想了想。这就开始解说道,“正是因为目前我市的服装行业整体疲软,很多厂子都面临各种各样的困境,所以这才有利于我们趁低吸纳。而那些服装厂之所以陷入困境,除了自身管理存在问题外,主要问题还是在于产品滞销,或者说,是有货却卖不出。
“嗯,这倒也是。”陈奋进点点头。
“但是我认识个韩国商人。他能把我们这里生产的服装卖到韩国去,也就是说,他们给我们市场。给我们规格,我们这边只要按照对方的规格搞来料加工,然后生产完就卖到韩国去,这样一来,销量不愁,这个厂也就搞活了。”
“这个,听起来是不错,可是就算是这样,那赚钱的度也太慢了吧?”陈奋进摇摇头,“你说搞服装,就算是搞外贸出口的,这点生意又能有多少赚头?可别到头来再把我赔进去。”
“呵呵,你听我说完啊。”唐海潮笑了笑,“没错,就算是这样,服装产业也不可能有多大赚头,实际上给外国来料加工,本身的盈利并不高,好处只在于一个稳定。”
“那你还让我搞这个东西?”陈奋进微微有些不满,“而且我对服装行业可是一窍不通啊。”
“所以说,我才让您听我说完啊。”唐海潮故意表现出一股无奈的样子。
“好好好,你说,你继续说。”果然,看到唐海潮的样子,又听他那么说,陈奋进立刻陪起了笑容。
“是这样,服装产虽然本身利润低,但他的盘子够大啊。”唐海潮微微一笑,“一个稍微大点的服装厂,工人最起码五六百吧,上千的都很正常。而这么大一个工厂,各种设备、厂房、地皮等等,加起来可要不少钱的。这么大一个盘子。过去都是国有的,自然就没什么操作的空间,可你要是收购了,那就最少也是个股份制改造。到时候这么大一坨的产业,找人评估的高一点。最少也能弄个上亿资产了。接下来,再找点所谓的利好消息,就比如我说的,搞韩国来料加工什么的,这样就可以凭着这些去申请上市,而国家对于这种服装仿织类企业的上市,往往都是有一定优惠的,所以说
“我明白了,你是说,买服装厂,搞利好项目,最终目的就是为了上市圈钱?”陈奋进两眼亮,“对啊,我先前怎么没想到这点?操!这才他一妈是赚钱大头啊!”
“没错!”唐海潮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想必陈叔您应该知道,我国目前的上市申请条件跟国外不同,并不太要求一定要有多少多少的股东数目,几个人都行,不需要把权力分薄,到时候只要把盈利预期以及总资产搞的漂亮点,像仿织类的企业,上市融资还是很容易的。而一旦上市融资,嘿嘿,一夜暴富根本就不是神话。像这种玩壳卖壳的方法,不比在期货市场辛辛苦苦打拼来的容易么?”
从陈奋进的公司出来之后。唐海潮微微有些感慨,知道自己最终还是跟陈奋进献上了那个计策。
毫无疑问,在这个过程中,唐海潮无疑也会大赚一笔,但被他们当做壳的那家公司,还有那许许多多的工人,可能在将来某一天的日子就未必那么好过了。
不过,这些事情就不是唐海潮能考虑的了,他并不是圣人,能照顾好自己就不错了,怎么有空去想其他的?再说了,就算唐海潮不那么说,不那么献上买壳上市的计策。别人就不会那么做了么?
或者会说,别人要那么做,自己不做就是好,但唐海潮却不这么认为,至少他觉得,明知道别人这么做是在害人,自己还干看着不说话,这一样是在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