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独秀看她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嘴唇都开始干裂,心里一阵怜惜,小声说:
“你就躺着歇会儿吧,只要小心别被蛇咬了就行,哈哈。”
娄琴笑道:“那不能,我会使剑的,有蛇敢爬过来我就斩断它!”
花独秀点头道:“不错,好样的!娄姐,那我去了。”
娄琴道:“小心毒蛇。”
花独秀离开了。
起初他只是小步快走,等到脱离娄琴的视线,花独秀立刻咬牙狂奔,以极快的速度朝东南方向奔去。
那条所谓的地图上的河到底在哪?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如果他不去找水,没人能替他们三个找水。
一路上花独秀又摘了许多野果子,强忍着酸涩的味道他吃了好几个。腹中一阵翻涌差点都吐出来,花独秀赶紧怼上一口酒,把这股难受劲压下去。
这可恶的河啊,你到底在哪里?
花独秀在野外狂奔,手中长剑快速飞舞,把拦在前面的毒蛇悉数挑飞。
一个时辰后,天色将黑,几乎走投无路的花少爷爬上了一个百丈高的大山。
爬上去之后举目四望,花独秀忽然热泪盈眶,仰天长叹,老天爷,我终于找到了这条河!
在夕阳下,水面泛着金色的光辉,这光辉简直比黄金还要珍贵。
在最根本的生理需求面前,拳头大的一块金锭还不如一个馒头有价值。
花独秀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远方,四个方向,全都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连片矮山,山与山之间是墨绿色的林子,一点人迹都看不到。
青锦城,不知道在哪里。金角城,也看不到影子了。
唉,走一步算一步吧。
看夕阳即将落山,花独秀赶紧跑下山坡,一口气赶到那条小河边。
河不是很深,宽不过三四丈,只能算是一条小河。
好在水流还算清澈,看起来不像有毒的样子。
当然,这只是看起来。
这鬼地方遍地毒蛇,花独秀很是怀疑,万一那些毒蛇也来河边喝水,会不会一不小心把这喝水给污染了?
河边无数的毒蛇爬来爬去,让花少爷更加不敢大意。
花独秀万分警惕,忍了好几忍,到底是没有喝这些生水。
他把酒葫芦里的酒全部倒光,装满溪水之后凭记忆快速返回。
沿途他又摘了好多野果子,不管好不好吃,至少他吃了这么久也没拉肚子,显然这东西是能吃的,吃不出毛病来。
再回到娄琴和沈利嘉歇着的地方,天色完全黑了,娄琴已经捡了许多树枝点起小小的篝火。
沈利嘉也醒过来了,他依旧是唉声叹气的揉着屁股,脸色倒是红润的很。
看到花独秀快步回来,沈利嘉大喜:“姐夫,姐……啊,小白龙!你可算回来了!”
“找到水没有?”
花独秀没好气道:“找到了,但是这水有可能有毒,不能直接喝。”
花独秀一屁股坐在地上,满头都是虚汗。
这一天的奔波他真有点吃不消了。
沈利嘉一把抢过花独秀手里的葫芦,摇了摇,嚯,两个葫芦里面满满都是水。
沈利嘉皱着眉头说:“这不是水吗?怎么不能直接喝?干看不能喝,那不急死人吗?”
花独秀没好气道:“在场三个人,就属你喝的多,你喝了一整罐的酒还想咋地?”
沈利嘉把酒葫芦放地上,翻过身来说:“小白龙,你看我屁股。”
花独秀眉头一皱,沈利嘉已经拉下裤子,露出了他半个白花花的屁股帮子。
娄琴捂嘴轻笑,悄悄转过脸去拾掇篝火。
小胖子屁股被蛇咬的地方高高肿了起来,而且那两个针眼还变成了暗紫色。
花独秀一愣:“咦,真的有毒啊?”
沈利嘉道:“我早就说我被毒蛇咬了,你还不信!我中毒了不能喝酒,喝酒会起反应,我得喝水才行。”
花独秀说:“不对啊,你抢我葫芦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沈利嘉:“……我不管,我要喝水。”
“对了,小白龙,咱们马车那里有好多粮食和水,你没去看看能捞回点什么?”
花独秀颓丧说:“去了,马车被他们一把火烧了,毛都不剩。”
沈利嘉叹口气,一拳砸在地上:“这群王八蛋!浪费粮食就是最大的可耻!”
花独秀说:“这样,你力气最大,去搬块石头过来,用这把剑凿一个石臼,咱们把这水烧开再喝。”
沈利嘉一喜:“好!”
随即,他又蔫了:“可是姐……小白龙,我没力气啊。”
花独秀把背上的布包仍在他面前,没好气道:“这里有野果子,你俩先填填肚子吧。”
沈利嘉又是一喜,赶紧抢了一个最大的塞进嘴里,狠狠咬了一口,眉头又皱成了疙瘩:“小白龙,这什么果子,好难吃……”
花独秀翻翻白眼:“不吃给我吐出来!”
沈利嘉当然不会吐出来,难吃总比没得吃强。
花独秀说:“大家听我说,我现在去抓几条蛇回来,娄姐你负责生火,嘉嘉你负责做石臼,咱们今晚做一锅蛇肉羹吃。”
娄琴一惊:“什么,你要吃蛇?”
花独秀说:“不吃蛇,真的就只能啃树皮吃土了。放心吧娄姐,我找几条个大肉多又无毒的,保证你吃起来跟吃牛肉驴肉一个感觉。”
娄琴叹口气:“只好这样了。”
三人各自吃了几个野果子,稍稍恢复精神立刻行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