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天邵太医跟香茹打了包票,左思右想这事自己一人做不来,得找帮手,于是下值后就立刻去找向少繁,却没见着人,门房上说自家老爷今晚有约要晚饭后才回来,于是邵太医只好约了次日再来。
等回到家夫人又送来一封信,说是于家大少奶奶谢紫嫣派人送来请转交香茹的。次日上值后邵太医把信交给茜草带回,然后到中午午休时分向少繁来见老师问是有什么事。
香茹的事在这公众地方不方便说,邵太医只说是有些私事,和向少繁约好下值后在宫外会合一道回家细谈。
傍晚,师徒两个在宫外碰到面,两辆车一同驶回向少繁家,向少繁不是嫡长子,依着他们向家的家规,成亲后就搬出大宅子分家另过了,地段优越的独门独户三进院落闹中取静,很适合人口少的小家庭平静度日。
向少繁把老师请进自己书房,向夫人来见过礼寒暄几句并送上两杯茶,接着就把时间和空间都留给了这两师徒。
“老师现在可以说找学生什么事了吧?真是私事么?”向少繁和邵太医其实差不了太多岁数,所以在私人场合,向少繁偶尔也会开开玩笑。
“当然是私事,还能蒙你不成。没别的太大的事,就是想跟你借点人手用用。”邵太医呷了口茶,想起香茹,面色略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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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少繁察言观色,直觉事情好像不似老师说的那么轻松,“怎么?老师?这私事难不成有些棘手?”
“这事棘手也不棘手,轻松也不轻松,到底怎样要先查过才知道,可我家实在调不出人手来,所以才来找你借人用用。”
“老师要办什么事还是直接说吧,我也好找合适的人呐。”
“是这样,为你师妹香茹办的,跟你说,香茹她啊……”邵太医把香茹的身世原原本本讲给向少繁听。
“原来是这样,真没想到这丫头居然有这样的身世,真是怪可怜的,见她几次都是笑容满面很活泼开朗的样子,谁知从小却是这样长大的,大了还被家人暗算,差点就要在厨房蹉跎一辈子。知道继母难做,可这样的继母未免也太过分了。”向少繁深深皱起眉头,为香茹感到难过。
“是啊,所以一定要帮她跳出火炕,有这样的父母真是人间大不幸。”
“我知道了,我会挑个伶俐的下人去跑一趟,详细打听一下,不论打听到什么都回来再从长计议。”
“嗯,对了,再派人去跟香茹那两师傅师叔说一声,看看她们知不知道什么有用的消息。”
“现在时间还早,不如干脆现在派人跑一趟,就几句话的事,她们要是查了我们就省了这一趟人力了。”
“行行,就这样办。”
向少繁立刻起身唤管家进来,让他派人去于家和徐家,向于家大少奶奶和徐家大少奶奶打听何医婆的家事,问问她们是否派人查过何医婆家有没有给何医婆安排亲事的事。
这一通交待绕得人头晕,但管家还是抓住了关键字眼,领命立刻下去。
在等管家回复的时间里,邵太医跟向少繁夫妇吃了顿晚饭,又跟两个徒孙说了说话问些功课,再又抱着最小的徒孙女玩了一会儿,待向夫人哄了三个孩子回屋睡觉,邵向二人回书房喝茶聊天时,管家终于来回报了。
随管家一起来报的还有于徐两家派出的下人,两家的大少奶奶听到向御医家仆人的问题都表示没有查过这事,派去的人只查了何家现在的家境情况。
两位大少奶奶不愧是在宫中一直生活了数年之久的亲姐妹,在听了问题后立马就想到一块去了,赶紧派了自家的仆人随向家仆人一块回来,好带回去更详细的口信,徐大少奶奶夏氏派出的正是先前前往香茹家乡打探消息的那个人,他亲自跑的,知道最多细节。
邵太医和向御医听了徐家仆人报告的更多细节后,立刻觉得不能再拖下去了,何家由原先的稍有资财直落到现在的月月精光,离穷困潦倒没差几步,两人都觉得为了翻身重过以前的好日子,很有可能牺牲香茹。
想到此,向御医先打发了于徐两家的仆人,让他们带话回去,向家会派人再去调查,请二位少奶奶稍安勿躁耐心等候。
于徐两家仆人行礼告辞回家复命,向少繁想了想,又唤管家,派家人出去找三少爷来说话。
“三少爷?是你大哥家的那位老三?”邵太医问道。
“对,就是他,香茹的家乡是古桑县,老三这人精通吃喝玩乐,人脉甚广,叫了他来问问,也许古桑县会有他一个两个人脉,查起来更方便些。”
“这个时间了会不会打扰他休息?”
“休息?这个时间才是他一天下来最正经的时间,与其让他跟别人在妓院里狎妓喝酒谈人生,还不如到这来喝茶。”
“呵呵。”邵太医一笑而过,端起茶杯与学生只谈风月。
又是两杯茶下肚,一更过半,管家来报斐少爷来了。
“侄儿见过小叔。”随话音出现的是个弱冠青年,一身蓝绫白纹的袍子,扎着同色腰带,腰上挂着上等玉佩,长手长脚身段匀称,长相俊俏,眉目有神,风流天成,笑容亲切诚恳,举手投足充满年轻人的活力,是个一看就很讨人喜欢的男子。
“三儿,来,见过叔叔的老师,邵太医。老师,这就是我大哥的三子,向斐,字凌云。”向少繁与二人互做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