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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热闹非常,可是,祭魂总堂外却一如既往地安静,没人敢去滋扰敬畏的祭魂师们。
祭魂总堂外足以容乃数万人的广场上,数千工匠正在搭建一座座比试高台和豪华的观礼台。
来自十二省的祭魂长老带着各自的弟子门人,也66续续赶到祭魂总堂,可谓是盛况空前,总堂的祭魂学徒们忙里忙外张罗着各项接待事宜。
而此刻,
祭魂长老之一,雷公雷震天的书房却安静的出奇。
雷震天喝了一口九龙茶,慢慢把茶水咽下,捋了捋口中的茶叶根子,习惯性的用手一根根放到桌面上,看了站在窗边的伟岸男子,道:“这茶真的不错,你不试试?”
站在窗边的中年男子,身穿锦袍华服,身材魁梧,双掌浑然有力,给人一种掌握了无穷力量的感觉。
中年男子微微转头,用渐白的鬓角对着雷震天,淡淡笑道:“茶虽香,人却无味。”
“乓~!”
一声,
雷震天把手中的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道:“杨一清,别给我绕弯子,我忙得很,也不要站在窗口装深沉,你不是什么秀才,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杨一清抚手一笑,坐回椅子,不急不慢品了一口茶水,眯眼盯着茶杯中打转儿的梗子。“他在哪儿?”
“你问谁?”雷震天装作不知反问道。
“除了我儿子杨朔,还能有谁?”
雷震天笑了笑。“我想你找错了地方,再说,他可不是你儿子。”
杨一清冷道:“我知道瞎子来过京城,他把杨朔带去了哪儿?”
雷震天抬眼一笑,淡淡道:“一个你想去,却不敢去的地方。”
一听,杨一清竟忍不住全身微微一震,手中的茶盖碰得茶杯清脆一响:“你们疯了,竟让他去冰州!?”
“冰州是他娘的故乡,他寻祖归宗难道错了?”
“胡闹!你们这是让他去送死!”杨一清显得无比激动。
雷震天摇摇头:“死,或不死,都不关你的事,这些年你可曾为那孩子想过?”
杨一清喝道:“如果我不曾为他想过,也不会睁只眼闭只眼让他跟鹿苑学习,更不会让他去川南!”
雷震天冷漠一笑:“说得好听,你让杨朔跟鹿苑见面,无非是为了鹿苑身上那半块虎形玉坠,你让他去川南,无非是为了第三块虎形玉坠。”
第二块虎形玉坠,鹿苑一半,他雷震天一半,现在都在雷震天手中,他自然不会告诉杨一清,至于第三块虎形玉坠在谁手中,雷震天也一样知道。
而此时,杨一清沉默了,虎形玉坠一共有三块,其秘密只有几个人知道,他算一个,雷震天也算一个,就算没有收齐三块玉坠…沉默很久之后,杨朔忽然朝雷震天奇怪地问道:“到时候你会不会出手?”
雷震天捋了捋胡子,眼前富可敌国的巨商这辈子最想的是什么,他很早已知道,也曾经为此努力过,结果呢?失去了一切。“放心,我一把老骨头了,经不起折腾,祭魂堂也从不插手朝廷的事情,不过,我提醒你,秦家人可不像你想象中那么简单,当心玩火**,而且,就算你能拿回一切,你也不可能是那人的对手。”
一提到‘那人’,杨一清脸色一沉,眼中迸出两道精光,旋即,有黯淡下去,他木然起身,朝门外走去,头也不回的说道:“这点我比你更清楚。”
望着杨一清离去的房门,院中一股桃花香气扑了进来,椅子上的老人却揉了揉眉头,心中也是百般不解地叹道:鹿苑,你到底想让那孩子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