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日的辽东,严寒逼人,人骑在马上,耳边刮过的刀风刺得人眼睛都不想睁开!
三千骑兵在辽东的平原上纵马狂奔而来,,抖大的‘梁‘字旗在风中猎猎飞舞,仿佛有一种舍我其谁的风度,其兵势着实赫人,若是有识货的人在此,怕是要以为这股明军乃是辽东精锐关宁铁骑了!
不错,此--正是那解难军,这三千人是他的前锋,统帅是辽东副将赵年,又有张栓为其副手net
这两人在梁涛的悉心栽培下已隐隐有独当一面的气势,尤其是赵年,-冷静沉着异于常人,深为梁涛所喜,其人也确实不负众望,虽未经大战,却已有大将风范。
赵年骑在马上,一骑朝他飞奔而来,那兵士道:“将军,前面已现建奴大旗。”
赵年神色一凛,这是他第一次独自领军,他虽面色如常,可说心中不紧张那倒也未必。
当然,这可不是说他怕了,梁涛对他的恩遇他自是铭记在心,古人的心思可不比现代人那般复杂,人以国士待我我以国士待人,着放在哪个朝代都是行的通的,他心中只是担心辜负了梁涛对他的期望,如是而已。
“传令本部,暂缓行军度,斥候量加大一倍,另外···”赵年心中虽有些紧张,做起事来却毫不含糊,“急派人向中军梁大人处汇报,不得有误。”
“得令!”真是什么人带出什么样的兵,这兵士慨然起身,纵马摆了个漂亮的pose,然后朝赵年一抱拳,大大咧咧地朝前疾驰而去,丝毫没有其他军队里头的那些小兵对上级应有的唯唯诺诺!
···
锦县,此时驻扎着后金的两白旗。
“二哥,你说皇太极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要对我们动手?”
他叫的二哥可不是叫努尔哈赤的二儿子代善,而是叫一母同胞的二哥多尔衮,多尔衮向来颇有智谋,为多铎所信服。
多尔衮在堂中走了几步,随即摆了摆手,“不会的,八哥雄才大略,岂会不知‘同室操戈,必为外人所趁’的道理,何况他明知两白旗大多是我兄弟三人的心腹,却仍旧让我三人独自领军在外,这--正是他对我们的承诺···”
“什么承诺?”多铎闻言迫不及待地从旁问。[]
“八哥是在告诉我们兄弟三人,只要我等愿意听从他的调遣,尊他为汗,以巩固他的汗位,这两白旗便永远为我三兄弟所有!”
多铎闻言大喜,“若是真是如此,那我兄弟三人助八哥打压五哥(莽古尔泰)和二哥(代善)也是小事一桩!”他乍一听到如此好事,口中对皇太极的称呼也变了,喊起八哥了,当真是亲密得紧哪!
多尔衮不置可否,鼻子里不重不痒的哼了一声,也多做不表态!
“报···”一个后金正白旗传令兵叩响了他两待的这间并不宽敞、甚至有些黑暗的小屋--或许所有人商议私密大事的时候都喜爱躲在某个狭窄阴暗的地方吧!
“两位贝勒爷,我大金斥候在前面瞧见明军骑兵,所以大元帅让小的过来找两位贝勒过去议事。”
多尔衮多铎互望了一眼,当即不在迟疑,顿时大步朝议事处走去!
锦县议事大厅,正在厅里迈着小步子的阿济格一见自己的两个弟弟前来,急忙上前相迎,“两位好弟弟,你们可来啦,这些鸟的屁事可把哥哥愁坏了!”
阿济格是员少有的猛将,打仗冲锋不在话下,可要说做一军之帅,他还差得太远!
皇太极之所以令他为帅,主要是他是三兄弟之长,而且他本人向来有自知之名,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所以虽是兄长,凡事却都以向来智勇双全的多尔衮为--等于皇太极把两白旗交在了多尔衮手里,毕竟多尔衮是努尔哈赤死前最喜爱的儿子,加上三人乃是一母同胞,所以三人关系倒是极好--倒也不必担心出现前线将帅不和!
多尔衮也不多做搭理,上前行了属下之礼,阿济格一摆手,大大咧咧地受了,他们三兄弟向来如此,随意得很,只是军中--礼不可废!
阿济格道:“两位好弟弟,刚才闻斥候来报,锦县西面现了大股明朝骑兵,怕是有三四千骑,二位贤弟,不知道有没有兴趣,与哥哥我干一票大的,吃了他们!”
阿济格很高兴,又拍胸脯又打屁,在他想来明军的骑兵除了关宁铁骑可堪一战外,其余碌碌,不足为虑啊!
多铎也是一脸兴奋,明军--他们大金的勇士从没有怕过,萨尔浒之战是如此,前些时候的大凌河之战如此,而今亦是如此!
多尔衮却皱了皱,他在早踱了两步,缓缓道:“明军明知野战不及我大金精骑之万一,却为何还要放着锦州坚城不用,而与我大金交战?”
阿济格与多铎对望一眼,却是如此,莫非明军有何诡计不成?
“十四弟,那我等该如何?便窝在城中不战、竟让人耻笑不成?”当年努尔哈赤死后,其他贝勒联合以来抵制以往最受宠爱的三兄弟,所以阿济格一直怀恨在心,时时不忘与他人争个强弱先后,以扫他人颜面--那自然他自己不能太掉面子!
多尔衮点了点头,大金本是游牧民族,崇尚勇士和力量,若是在如今大金风头赫赫之盛气势之下,却不敢与明军交战,那会使自己在族中和军中威望大失!
阿济格见多尔衮点头,欣喜道:“既然十四弟你也如此说,那便点兵出战叫阵去,到要让这股明蛮子瞧瞧什么才是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