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梁涛缓了缓神,他从纷乱的思绪之中又回过了神来,堂内诸官员武将也纷纷从窃窃私语之中止住声来侧耳以听。
“朝廷事急,本经略初闻此事之时,已下令原本驻扎于登莱两地的解难军三营士卒北上,然而兹事体大,这些许兵力较之我辽东此处甚远,何况京师乎?如此,我辽东定时要派出一部援军以作前部的,然而这诸多大事件,既要防止建奴趁我辽东抽兵北上又来作乱,这勤王之师又不能少派,如此···”
梁涛身旁的丘禾嘉掳了掳胡须,点头接口道:“正是如此,这京师之地才是我朝根本,这援兵自然不能少,只要要比那袁崇焕多上些人马,袁崇焕一番贼子,当初出动了万三关宁铁骑,四万步卒,我如今也不能少了,否则这整个京城的言官的嘴皮子又磨起来,我等定时吃不消的。”
场中诸锦州文官连连点头,唯有那些武将,却不多鸟他,袁督师对国朝的忠心其实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可以知晓的?
梁涛接过话来,继续道:“本官以为,我辽东出动解难营铁骑万人,步卒抽调神勇营五千,凌河大营再抽调战力强劲的万人,锦州的天雄军万人、辽西走廊腹地广宁抽调五千人北上弥补大凌河沿线防务的兵力缺失,免得被建奴偷了空子,宁远至山海关再抽调一万,驻扎在上海关以西的抚宁卫,以防建奴入关之后又像上次那般来偷袭山海关背部,又能时刻北上支援京师,再调登莱水师驻扎于祥云岛以为山海关侧翼,如此,可好?”
丘禾嘉眯了眯眼,他点了点头:“如此,再加上登莱沿线调来的万五马步卒,从声势上--够了。”
堂中褚武将心中冷笑,声势?打仗光靠声势么?
不过梁涛此举已是十分妥当之举,辽东也不过十万兵,如此也算是尽了勤王的全力了。
梁涛此举也算将辽西走廊腹地的兵抽掉了个干净,若是再有一部建奴从大凌河防线或是从山海关背后直插而入,那么辽东···就算是丢了!
诸官员无异议,这不是第一次应对建奴鞑子入关了,也算是有了些经验,一切也要好办许多,也迅了许多,各部军兵闻令急急起调,应令而西入山海关或是驻兵各处,整个辽东的战争机器很快运作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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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的后金兵疯狂的退了下去,延庆卫下辖的内长城的城头,无数大明士卒疲惫的靠着城头跌作在了地上,他们浑身或是流淌着的鲜血丝毫不能使他们注意到自己身上无尽的伤痕和疼痛。
残阳如血,尸横遍野。
延庆内长城乃是拱卫北京城的最后一道有力的屏障,然而虽然前几年因为建奴第一次入关的缘故这里的守备力量增强了很多,且这城头也加固了不少,然而如今的后金也一年一年与明军的攻城战之中所积累的经验却也是今非昔比了。
后金的强攻很大使得这座并不十分坚固的关口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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