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柳姑姑已经解释过了,但陈澜想到是自己让人送信去请萧朗的,结果自己一觉睡过头却还累得别人久等,心里自然是颇为过意不去。紧赶着洗脸梳头换了衣裳,就立时赶往了后头江氏的正房力才一进院子,她就听到里头传来了婆婆爽朗的笑声。
“江南这边向来时兴订娃娃亲的,我和全哥他爹当年就是如此,所以如你这等年纪却没个婚约,别人自然免不了打主意。这边说亲都是为了彼此联姻,无论是仕途还是生意抑或其他上头,两家都能彼此借重,至于xiao夫妻之间是否看的对眼,却是谁都不在乎的。你就是再整天顶着一张冷脸,可既然是镇东侯世子,就是个最大的香饽饽。”
江氏见萧朗那张脸一下子变得更黑了,顿时哑然失笑。寻思着该用什么样的名义写封信给萧朗正在京城的母亲”她就只听外头传来一个丫头报说夫人来了的声音,立时先按下了这心思。果然,下一刻,陈澜就带着柳姑姑和红螺一块进了屋子。
也许是xiao睡过后补足了jing神,此时陈澜双颊微微泛红,那上身茜se绣折枝huā滚边对襟衫子,下头一条樱草se挑线裙子,竟是整个人都更显娇yan,看得江氏立时嘴角含笑。而萧朗则是在迅速扫了一眼之后,微微吃了一惊,随即才站起了身。
“娘,萧世子。”
“海宁县主。”
“都怪我,竟是睡得昏天黑地,一觉醒来就是这时辰了。”,“萧郎说横竖无事,不要惊动了你,索xing陪着我聊聊天,我自然依了他。”嘴里这么说着,江氏就把陈澜拉了过来到身边坐下,端详了好一会儿才笑道:“这茜se太深,樱草se又太明yan,也只有你这年纪才敢把它们搭配在一块,这下子整个人都显得jing神了。睡一觉打足了jing神,商量事情的时候才不至于有什么疏漏。好了,你们有什么事就留在这东屋里头说,趁着还早,我索xing再去西屋歪一会儿。”
此话一出,陈澜连忙揽住了江氏的胳膊,因笑道:“娘,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您就一块坐着听听,若我想得不周全,您也能帮忙给我拿拿主意!”
几乎是紧跟着,萧朗也是连连点头:“伯母,海宁县主说得不错,就算是商量事情,也没有避开您的道理。再者杨兄不在,您在宣府时也曾独当一面,终究比咱们阅世深远“……”,”
“好了,你们一个捧我,一个赞我,幸好我还知道自己有多大分量。”江氏没好气地拍了拍陈澜的手”却是站起身来,“这些外头的事务,我一向不怎么明白。与其听多了胡思luan想”亦或是给你们luan出主意,还不如不听不想来得便宜。再说这是江南,不是京城,你们都有身边人跟着,在我眼皮子底下商量正事,难道还怕人闲话?”
这最后一句话,便有些戏谑打趣的意思了。陈澜和婆婆是亲近惯了,闻言就站起身拉住了江氏的袖子:“看娘您说的,哪里是怕人闭话?萧世子对您是一口一个伯母,对我却一口一个县主的”这闲话也没地方传去!”,“你还说他,你自己难道不是一口一个萧世子?”,江氏见陈澜听了这话一愣之后立时不好意思地笑了,这才转头看向了萧朗”见其仿佛不怎么习惯这样的打趣”俊脸上有些尴尬”她便说道:“又不是头一回见,都是常来常往的自家人了。萧郎你和我家全哥差不多大,只差了月份,要是愿意,就索xing叫我这媳妇一声嫂子。至于阿澜,你就直接叫萧兄弟就是。”
在江氏看来,这是再合理不过的称呼了,但陈澜却为之瞠目结舌。当她听到一旁那一声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憋出来的嫂子时,她几次张口,终究是没能叫出那声萧兄弟来,到最后只得遮掩道:“萧世子毕竟比我年长好几岁呢”还是省了一个弟字,只称萧兄好了。”
两边正了称呼”江氏也就不为己甚,又叮嘱了两句就出了屋子去。等到庄妈妈和一个丫头也跟着走了,陈澜这才深深吁了一口气,见萧朗那面上还存留着几许不自在,她连忙干咳一声岔开了话题。
“别再站着了,坐下说话。”陈澜伸手让了让,自己就在主位的西头坐了,随即才抬起头说道,“今日请你来,是因为明日奄京守备府有一场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