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她几乎竭尽全力方才镇定了心神,但声音不知不觉有几分颤抖:“什么人命?是谁死了?…”
“是从前跟皇贵妃娘娘的红檐,而且还是三老爷正好在场时发现的,具体如何罗姨娘含含糊糊,奴婢也不甚分明。…”见陈澜眉头紧锁,柳姑姑不禁暗悔之前不该和云姑姑双双离开,让陈澜起了疑心,否则也不必这么和盘托出。但此时后悔已经是迟了,她只得硬着头皮说,“不过罗姨娘说阳宁侯已经把事情压下了。让咱们不必担心……,“不必担心的话,她还跑这一趟干什么!…”陈澜强压心头恼火,冷笑一声便一把握住了扶手,好半晌才又开口问道,“她可还说了别的?…”
“罗姨娘说,今天是阳宁侯让她来的。一来捎带了一些甘肃的特产,二来也是贺喜夫人的喜脉,三来是通报一声,阳宁侯定下了六xiǎo姐的婚事。”柳姑姑顿了一顿,这才继续说道,“罗姨娘还说,阳宁侯才意把五xiǎo姐迁出府去……”,………。
“他这是什么意思!…”陈澜一时勃然sè变,当耶厉声问道,“五妹妹在府里呆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迁出去?…”
陈澜少有这样的疾言厉sè,躲在云姑姑和柳姑姑后头的芸儿不禁又缩了缩脑袋。可眼看云姑姑和柳姑姑都不说话,她终于忍不住了,就在那后头低声嘟囔道:“三老爷说,五xiǎo姐死守婚约是好事,但与其在府里吃斋念佛被人说闲话,还不如搬到庵堂去,如此别人就不会说她是惺惺作态,只会赞阳宁侯府mén风严谨闺风肃然………”
“这算什么话,他这个当父亲的,这不是bī迫nv儿出家为尼么!”
此时此刻,陈澜终于忍不住了,当即霍地站起身来。看她这一下又急又快,云姑姑赶紧上前搀扶了一把,又在旁边劝解道:“夫人暂且息恕,阳宁侯的xìng子您也是知道的,看罗姨娘之前的语气神情,有些消息大约也是有意露给咱们听的。她这做母亲的总不会任由nv儿就这么青灯古佛,而五xiǎo姐与其在家里和三老爷频频冲突”还真的不如在庵堂自在一些。…”
“这些安慰话你们就别说了。”
陈澜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才缓缓坐了下来。陈瑛人才刚回来,红檐突然身死的事情理应与其无关,但偏偏撞在这种时刻,哪里能不让人心存惊悸?而陈瑛一面给六娘定下一mén还算如意的婚事,一面又bī着陈汐出家,他这父亲究竟是安的什么心?陈衍这几年虽说多有历练,此前皇帝甚至还敲打了一番,可应对三叔陈瑛这样的人,xiǎo家伙究竟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夫人,虽说是事情千头万绪,可终究有那么多人呢,四少爷也大了,您如今还是好生保养身体,千万不要殚jīng竭虑。事情再坏,总比当年您经历的那会儿好。…”
尽管这也是安慰话,但陈澜听在心里,原本激dàng的心情渐渐平复了下来。她如今已经走出了嫁的杨家妇,哪怕再担心,难道还能身怀六甲飞回阳宁侯府去筹谋?陈衍既然宣称过要夺回爵位,那么无论面对什么,陈衍都得有面对的勇气和魄力,她终究不能护着他一辈子。至于陈汐,她有功夫窝火发脾气,还不如做些其他的事。
这时候,芸儿瞧见陈澜面sè缓和,少不得也从旁边凑过来帮腔道:“是啊,夫人就先撂下这些烦心事吧,家里还有老太太和老爷呢!。”
“老太太来了!…”
说话间,外头就传来了这么一声口等见到庄妈妈扶着江氏进了mén来,陈澜连忙迎将上前,婆媳俩你眼看我眼,江氏就语重心长拖说道:“你尽管在家里好好将养,明儿个我就去侯府见见太夫人。你要有什么体己话,尽管让我给你带过去就是。至于侯府里那些luàn七八糟的事,你不如和全哥商量商量。他尊经在锦衣卫干过,不说别的,于侦缉上头总应该才些心得。”
看着满面关切的江氏,陈澜最终重重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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