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杏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流出了不少信息,将自己隐藏在内心的小秘密,全盘抛出。
陆谦玉,想拦,拦不住,想说,插不上嘴,在一边,抬起头,欣赏月亮。月色淡斑,似乎永远都是这么淡泊,像个不懂纷争的剑客,但陆谦玉喜欢这种自我挂在天寂寥,星子作伴,岑静的感觉,好过于,烈日炎炎。
申屠鸿海可见不是傻子,聪明的不能再聪明了,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不是盖的,林杏的话,告知了目的、身份、甚至还有点阴谋的味道,他自然是能品的出来的。
申屠鸿海,收剑,擦去剑上的血迹,归剑入鞘,脸上露出轻松的颜色。他个人喜好,并不心善林杏这种聪明人。因为要对付聪敏人,总要付出更多的力气。
与聪明人交流,想要自己不吃亏,要么你比他笨,让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而不知吃亏。要么就在智商上牢牢地占据高峰,压他一头。
聪明人杀人,无缝不钻,见血封喉。
“这位朋友,原来知道我们的目的。看来你们在石头城,遭遇过邱鼎那一群人了吧?不如我们去里面去,一边说, 一边谈,你们以为如何?”申屠鸿海看了眼灯光昏黄的茶棚,娇媚的老板娘,正在里面忙活。
申屠鸿志心中的疑惑得到了释放,对三人的身份,了然于心。
追查商队这种事情,属于天大的机密,仅有少数人知道,林杏等人,若不是魔炎教派的人,便是武林盟的同道。眼下情形,看似是一些朋友。
杀人又不是砍瓜切菜,一场大战之后,众人都非常的疲惫,去茶棚里坐一坐,喝上几杯,是最好不过的选择。
“魔炎教派攻击石头城大船,你们肯定清楚,我们在那,为了宋白甲,与他们斗了一场,便从武林盟人的口中得知此事,是很正常的。”林杏给了陆谦玉一个莫名其妙的眼色,陆谦玉思忖了一下,不知道他要表达什么,在林杏抬脚往茶棚里走的时候,陆谦玉并肩与申屠鸿海一起往茶棚走去。
申屠鸿海,看了身边的陆谦玉几眼,欲言又止,因为陆谦玉根本没有去理会他,他找不到开口的理由。
“你们打的惨,这我知道,但我们没法,增援过去,一切以碎片事大。”申屠鸿海把头转向前方,盯着林杏孱弱的背影,带着一种抱歉的口气,这显然与他江湖传言的火爆脾气不相匹配。
内疚,不属于他的情感表达,可以证明,他是在迎合现在的场景。
他还发现,林杏实在是太瘦了,像是一根杆子似的,浑身不缺少侠客之风,有气的流动,足见是个高手,至于他的能力,不得而知。精致的药匣子,可能是个关键。申屠鸿海是个识货的人,在江湖里,能背上的那种檀木精雕药匣子的人,能是普通人吗?
换句话说,普通人遇到连横派的两位公子,还能表现得如此镇定?
“只要能够得到炎煌令碎片,付出一点代价,是默许的!”林杏淡定的说道,“武林盟的人,虽然损失惨重,魔炎教派也不好过,即使死了几个人,以后可能还会死的更多。”
林杏,说话时,样子表现得很冷血,这让陆谦玉不喜欢。
陆谦玉珍惜每一个上苍赋予个体的生命,自然包括敌人,如果不杀人,可以解决问题,那么陆谦玉情愿封剑,可往往有些时候,不杀人,真就解决了不了问题,有人把生命当成儿戏,历史证明了这一点,所有辉煌,皆是红色的。
红色,取自于血,不流血的江湖,
少了那么一点精气神儿,是一潭死水。
陆谦玉从未把自己当成是武林盟中的一个成员,他在江湖,犄角旮旯,武林盟,在光面之地。
武林盟与他,不过是站在同一战线上的一群人罢了,头顶一样的黑暗。
武林盟的人,是武林盟的人,他们是各大门派的子弟。
陆谦玉是陆谦玉,他是麟州的陆家子弟。
申屠家族的关系,与陆谦玉距离较近,因为他是十大家族之一。
三百年前,往日不可追忆,那时候的十大家族,是一个整体,牢牢抱成一团,不可被分割。
谁道命运总是无情的变动,十大家族,像如今这副冷淡的模样,就是命运给人强加的枷锁。
申屠鸿海与林杏的想法,不谋而合,随意说道:“成就大事之人,无法在意一得一失,我们与魔炎教派的交锋,才刚刚开始!”
“现在情形如何?”林杏顺着申屠鸿海的话,往下问,“我说的是,碎片追查到哪一步了?”
“会嵇派,麓剑派的人,正在前往其它地点!我们分开行动,之前追击一伙可疑的商队,没想到是魔炎教派的阴谋,与他们打了一场,故而慢了一些。转而来到这里,又遇到魔炎教派的人设下了埋伏,看来,我们都在他们的洞察之下,正在被他们牵着鼻子走”申屠鸿海很不爽的说。
几个人,边说,边进了茶棚。
陆谦玉一脚踩在了陶碗的碎片上,鞋子险些被刺穿出一个窟窿。
地面是一片狼藉,那些个武林上的杂毛似乎跟老板娘有仇,几乎毁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