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我上面说的那个凤凰女孩子,从老师的家里出来,是找不到工作的。可是本来不要请保姆的这个女人,知道了原因,主动请她到自己家里,母女二人对她是那么地好。这让我哪里能够不去呢。
我还是去了。在我去之前,那个凤凰女孩子问我,伯伯,你们这里,那个天天说自己是诗人的男人,好烦的。为什么这么年轻的男人,会喜欢一个年纪比自己大这么多的女人呢?
我最大的缺点,就是爱憎恨分明,喜怒形于色。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去了,果然看到了,传统的思想,让我对这些不屑一顾。见到了若干年后,在阴暗的角落里,向很多人,也向我放暗箭的诗人苟风楚。
当然,我当场就没有给这个以后会成为一个天天把什么食指,把什么狄更斯,把什么民主,自由,把人家会因为他,追求民主而害他的大批评家,大诗人苟风楚好脸色。
当然,我要是知道,若干年以后,又有一个三十一岁的男人,娶了一个六十岁的女人。创造了男女搭配年龄的奇迹时,当时我对他,是不会这样子的。
最让很多年以后,苟风楚对我一直恨恨不已的是,就是我的直言,让那个女人提高了警惕,不再愿意做出版苟风楚第一本民间诗歌集《蛇洞之歌》的赞助人。可就在这个时候,苟风楚居然又另辟蹊径,用另外的一个方法,打动了那个女人。他真的爱上了她。要她跟他一起,去老家结婚了。
不是冤家不碰头。就在这时候,我又惹了一个大祸。我介绍去她家里的那个凤凰保姆,竟然偷走了他们回家结婚的路费!
第二天,电话又响了。这回不是肖小雨电话,升级了。是派出所民警打的。派出所的民警说的亳不客气,因是我介绍的保姆,应该负有连带责任的。
我懂一点法律。在这件事情上,是有责任的,当然知道。尽管民警的口气,通过我说出一自己的情况之后,那是相当温和的。我还是感觉到自己责任,不可逃避。肖小雨人家被盗的几千块钱,也是一个女子的血汗钱。
我只是心存侥幸地想,这可能会是一个冤案。因为无论如何,我不相信,郝辛苦这个来自凤凰苗家山寨的十几岁女子,会是一个偷人家东西的贼。
肖小雨呢,也是一个没有害人之心,也没有防人之心,没有城府的极其善良的一个女人。从她要出资为一个整天神经唠唠的诗出的。
当初郝辛苦去到她家里做保姆,她只是问了我一句,这个人,手脚干不干净。
我想都没想,就说这你放心吧,我们凤凰那边出来的人,在这方面,绝对是没有问题。她看着我,点头相信了。
连郝辛苦的身份证都没看,就让她进了自己的屋。当然,我也没有看她身份证。肖小雨不但不看她身份证,竟然在拿早餐钱时,还告诉郝辛苦,说自己的钥匙在什么地方。叫郝辛苦拿了钥匙,去开抽屉拿钱。
我听了很是惊奇,说,你为什么这么信任她?
肖小雨说,她是你陈本虚老师介绍来的哦,我相信的不是她。
我说,就算是我介绍的,你也不要信任她,到了这个程度。
肖小雨说,没有办法啊。
你不是说过,哪一天,全世界的贼,都枪毙完了,才轮到你们凤凰人,去偷人家的东西吗?
听了这话我大吃一惊。我说,我说过这样的话?
她说,你那么健忘哦。不过,以前的事情都别说了。只是现在你看,应该怎么办。钱,说实在话,是个小事,可那台照相机,却是我的男朋友,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说到这里,她还把我的男朋友那几个字,加重了非常特别的语气。
我还有什么可说的。谁要我这样一见面,就胡乱给别人打保票呢。
这个郝辛苦呢,其实,我一点也不了解。
那天,也是接到家乡一个朋友电话,说是自己有一个亲戚,出门在东纽约长安那边什么地方,被工厂炒了鱿鱼。流落在街头,几天时间里,都没有饭吃了。想让我帮帮忙,去解救一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