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她要请我去,还承担我去的费用,心里就有些奇怪,漫不经心地说:”你为什么,这么想做这事?”
“不瞒你说。我和区国华,本来都是同班同学的好姐妹。当初,法院不接受这个案,就是她来求我,帮着办这案子。我是决心要帮他。不料,那陈本虚啊,你不知道,湘西人的脾气太倔。竟然在法庭上,和我大吵了起来。我当时,也是心胸狭窄,就把这案子,敷衍了过去。让这案子拖了很久很久……”
法官的表达,到了这里,居然有点泣不成声的味道了。
“现在,你不是帮他判离了吗?”
“判,虽然是判了。由于拖得太久,陈本虚同志到后来,毕竟出了事。当事人因为一个案子,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失踪了。对于一个法庭法官来说,不也是天大的事情吗?”
她这样说,也有道理。眼睛抬起来看她。我才现,她们这些人看那样子,平常凶狠不过了。可内心里,毕竟还是有一些善良的成分,自己平常不了解罢了。
“区国华不幸死了。陈本虚又落得这样子。我真不明白,你们男人,怎么都是这样的。”
“男人怎么了?”
“你们男人啊?”
“怎么了?”
“男人到法庭上,还死要面子。”说这些话时,她眼睛看着地上,我还是明白她说的意思。就是指陈本虚在第一,第二次起诉时,都没把两个人的事,说个清楚明白。法庭上听到的,只是宋文改一面之词。现在赫法官说起来,心里也有点惭愧。
“我们男人,就是这样,死要面子,活受罪。要是一个女人,就会不管这些。”
“怎么会这样?”
“怎么不这样?不信,你到那些场所看看。鸡有,鸭子也有。人家一个女人,在那里可以大声说,我就是只鸡!可男人做了鸭子,无论如何,都是遮遮掩掩,说不出口来。”
“这两个地方,你都去过。”听我这样说,她突然抬起头,一脸惊奇看着我。仿佛不认识我。
“没有,我也只是听说。”知道自己说漏嘴,赶快掩饰。
“区国华给我,托了几次梦,要我好好关照陈本虚。如果不这样做做工作,怎么关照陈本虚同志?”
听她这样说,我笑了:”你还是个人民法官,不要这样迷信,好不好?”
“你说,这是迷信,那就是迷信啊。以前我真不信这鬼东西,自从区国华给我托过几回梦,我竟然有点信这东西。”她不等我插嘴,又接着说:“凤凰太远。我从来没出过远门,更没到那些地方。再说,要是我去,别人知道了,也是不尴不尬,有什么意思?你去,就不同了,至少可以把他的下落找到。世界只有这么大,人家现在不是说,我们是地球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