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更是吃了一惊:“你退回去的,都要四块钱一朵。那阿坤买花时,得多少钱?”
部长听了一笑:“我说你这湖南妹,真是杞人忧天。人家那边卖,当然是十块钱才一朵啦。”
现在我才知道,那些玫瑰花,竟然要十块钱一朵。阿坤每天光是送我鲜花,就要花一千块。我一下子就惊呆了。他天天送我这么多钱的花,到底是想做什么?
到了东纽约长安的这些事哟,一件又一件,件件都让人睡不着。
说实在话,知道这事后,那个晚上,我人在台上,眼睛一直都放在台下的阿坤身上。阿坤的头,梳得亮亮的,脸上也泛着绚丽的光。我一边唱,一边看着他,那眼光,越来越舍不得离开他。
阿坤在台下,当然也看出我的意思。刚下场,他就到后台,约我去饮茶。
记得一到这里,玉香就对我说过,无论如何,也不要同哪个客人,出去喝茶。尤其是晚上。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只想同他一起,出去喝茶。
阿坤带我去的地方,比我们这个酒店还大。点的那些小品,也很好吃。两个人才吃了几样东西,不想结账时,我看见阿坤竟然掏出来几张老人头。我信口就问:“要这么多钱?”
服务员听了,极不满意地乜了我一眼:“小姐,不要搞错,你刚才喝的鱼翅,一碗,就是一百二十大元。”
我听了,顿时就一呆。妈哟,那就是人们常说的,什么鱼翅啊。我还以为,是一小碗玉米粥呢。鱼翅是什么?再说:人家鱼,是在水里长的。又不在天上飞,哪里又有什么翅膀?这不明明是在骗人?
服务员显然还想数落我,阿坤瞪了她一眼,她才不敢吭声了。
我正想问阿坤,见他那瞪完服务员,又若无其事的样子。我怕他说我老土,不好再开口。我们就像老朋友一样,在那里谈得很晚。说完了,他又要我到他那儿坐一下,我也答应了。
他住在一座花园的高层里,弄得很温馨,很像一个小小的家。在这个家里,我们坐得很近,说得也。亲,其实呢,什么也没做。就要离开他那里时,夜,已经很深了。
说真的,他眼神是那么地深沉。当时他的心情,我当然不知道。可在我心里,已经燃烧着,一个女人的熊熊烈火了。我想象着,他在这时,能对我做出点什么举动,这样,我才会高兴。才会认为他心里有我。才知道,他看得起我。可一直到离开,他对我,还是那么斯斯文文,十分有礼貌。很绅士地和我在电梯边道了别。
那种失落感,不知道有多重。就从那晚开始,每天想念本虚的空间,就被阿坤悄悄地占领了。我头脑里想的,全部是阿坤了。在这个世界上,就是眼前这阿坤,和那远远的本虚,也差不多了。他们两个人一见到我时,都是一本正经的。那眼睛看着我时,没有一点邪念。
要知道,我样子长得挺不错。身材和皮肤,都没什么缺陷。从小到大,不知道有多少人的动作,让我心烦,让我生恨。有的还是我好亲好近的人。他们注视我的眼睛,简直就是要一件件剥去我的衣服。可就是本虚他,从来都不是这样。眼前的阿坤,也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