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烈日,灿烂的笑脸,如火,如奈。虽已过了晌午,那如火般的灼焰,丝毫未减,那似是冒着青烟的碎石地,火烧火燎。
梳洗后,晨曦跪在了慕容临堂屋前的碎石地上,膝上是火辣辣的疼,心内,是止不住的酸痛,这一冲动的逃嫁!一连串的变故!
“小姐,难道老爷真的不肯原谅小姐吗?”红荷边给晨曦擦汗,边拿眼瞅着屋内。
“是呀,怎么办?难道一直跪在这儿吗?这太阳会灼伤小姐的皮肤的。这堂前,连个阴凉的地方也没有!”绿柳忧心地望着咬牙坚持着的晨曦。
堂屋内,慕容临用手托着额,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围坐一旁。他们在议论着,晨曦此番,是否需家法伺候。
“老爷,就让三姑娘多跪一会,从小就不听训,从小就惹事生非,看,此次又惹出了多大的麻烦!”二夫人撇了撇嘴,眼睛又闪出光来,“还好,这次有我们羽衣给担待着,要不是羽衣愿意代嫁,老爷还得上京负荆请罪呢。”二夫人与晨曦向来不和,此刻更是起劲地撺掇着。
“三姑娘的性情,大家也是知道的,来硬的,也逼迫不来。这次逃嫁,也是性情所在……”四夫人嗫嚅道,她向来不管事,是以小心翼翼。
“这府里谁不知道!老爷最疼的,就是三姑娘,一次次的滋事生端,老爷一次次的放过她,除了老爷,也没人治得了三姑娘,老爷此次可要好好地教训她了!”二夫人打断了四夫人的话。
“不管如何,三姑娘现今,已经是三皇子的人,”三夫人扫视了众人一眼,“老爷,就让三姑娘进屋吧,三姑娘的身子骨儿,都折腾了几天了,这太阳,也忒烘烤着……”三夫人说着抹起了眼泪。她唯一的儿子也在战争中捐躯,没有孩子,晨曦姐妹从小由她照顾,对于晨曦,她是心疼着。
“羽衣的花轿,再有两个时辰便到了,我们也不能为三姑娘此事,在此处担搁着!”二夫人高声说道,
“你们都不要再说了,都退下罢!时辰要到了,准备到外边招呼宾客。让老夫和三姑娘单独说些话!”沉默了良久的慕容临,将手从额边拿开,对着小厮吩咐,“让三姑娘进来!”
慕容临抬起了疲惫的眼睛,看着那抹粉色的身影,拖曳着绣边的长裙,葡伏在了他的面前。
慕容临的头,似在一夜间白了,脸上的沟壑,在堂屋阴暗的影子中,尤为深刻。
晨曦心内一阵的酸疼,似被揪着,话几乎是哽咽在了喉咙里,“爹爹!女儿回来了!女儿不孝,女儿向您请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