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天刚蒙蒙亮,仆妇春花便将早饭送了过来,便又要匆匆往回赶,说是伙房人手不够。席君睿昨晚出帐后也没再回来。这样一来,想必肃整军纪的事情确迫在眉睫,且牵涉人众。
床前破碎的衣物,让晨曦不由得一阵耳热心跳,初涉欲海,一场好事,便这么被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打断,晨曦不知是该庆幸,还是懊恼,似是觉,对这个夫君,也不似先前那般的抗拒,甚至,有些期待。
性情古怪,高深莫测的皇子夫君,倨傲得眼里容不下一粒砂子,不过是坐在他背上刮痧而已,绝非故意而为之,他竟把她一个弱女子摔了个人仰马翻昏了过去,晨曦心里是五味杂陈。
忆及此,忆及昨晚的春光旑旎,晨曦紧张得直搓手,不自在了好一阵。
帐外,太阳羞答答的,在云层后半隐半现陀红的脸,脚下的野山花,湮湿的,被雨水滋润着,鲜艳的脸在秋风中绽开笑颜。
“侧妃娘娘,今天又要出帐外吗?”一旁的黑衣骑士兵张道张德朝着晨曦问道,他们的目光瞅着晨曦,似有些惊愕,游移着又转开目光。
感觉他们的目光有些古怪,难道……用早饭时嘴巴没擦干净?晨曦复又转入帐内,到铜镜前瞅了瞅,也没见着异样。
灰蒙蒙的铜镜,当然不比家中的锃亮,有些地方还长出了绿色的锈。
“还是到那边的山沟里去,昨天没去成,今天还过去瞧瞧,有没有草药等的。”
来到这军营,一个朋友没有,这个皇子夫君,高高在上,人们见到她这个皇子侧妃都敬而远之,唯一能说上句话的春花又不在身边,实是无聊透顶。
脚边戈戟似的叶子,长着红色星星点点的小花,这是红贝紫丁,圆圆的叶子,长着黄色的小花,这是车前草。这些寻常的草药勾不起晨曦的兴致,还想着再寻些稀罕的。昨晚灵机一动,急中生智地做了一回刮痧郎中,晨曦到此刻还是兴致盎然。
隐约地,前方飘来一阵烟气,烟气之中,隐隐透出一股诱人食欲的浓香。
“嘣,嘣,嘣……”前方的树林里,传来一阵物体爆裂的声音,那阵烟气夹杂着的浓香,更浓烈了。
“什么人?出来!”黑衣骑士兵张道张德的觉悟甚高,似是寻着了人声,随即一声断喝。
“呃,呃,呃,官爷,官爷,小的在,小的在……”树林里传出抖抖索索的声音,不一会,两个人便葡伏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