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的争锋中,她们中间骤然多了两抹人影,一身深蓝色呢料贵族银鳞袖边风衣的乔未歌猛然抬眸,右手上扬,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微夹,一颗子弹便禁锢入指缝中,剑眉微敛,脚未移半毫米,稳如泰山似接下飞的子弹,抖袖,两指错开,等待其烟熄雾散,指尖将子弹弹向头顶,风衣下摆飞旋,健美的腿便似棒球拍刹那间将小小的东东反馈给正呆楞的瞠目结舌的山本惠子。
“啊——”
舌苔上一阵酸痛,酥酥麻麻的侵袭感,令她恍然意识到刚枪中的子弹正被踢进嘴中。“咳咳”拼命咳呀咳,咳的几乎反胃。而她身前的蘅舟,挑眉,暴眸相视,一片扑克服帖在他粗糙的手掌心,摩挲着掌纹,却没有丝毫的伤痕,这倒看傻了孟琴,靠,这家伙果真非人也,她的扑克牌每射必杀,招招精准劲暴,被他手掌截住,哪有不见血的道理?“咕咚”吞咽下唾液,脑海中猛然有一幕模糊的画面盘踞,依稀记得一个扎着两个麻花辫,穿的邋遢粗糙的女孩,正被个精壮粗鲁的男人从背后抱住,指导她如何精射飞刀,咆哮声,亲昵而浓重的气息,刹那扰乱她的情绪
蘅舟稍敛粗黑的眉,粗线条的俊脸上浮上一抹神秘到令人胆寒的笑,五指弯曲,右拳攥紧,扑克牌便乖乖化作纸团,被撇飞在宾馆门前,一颗颗解开纽扣,那高贵凶悍的气质,令人目眩神移。“啪”将板正的西服精准抛披向山本惠子,蘅舟慢悠悠走向乔未歌,伸开长满茧的大掌,礼貌说:“好久不见,臭小子!”
“我倒希望永远不见,蛮牛!”
“哈哈哈~~~”
“哈~~”
猖狂的大笑,隐约的冷笑,回荡于苍穹中,当两个火焰般的大掌相握时,便恍如铁钳子狠狠相掐,依稀听到骨骼的“咯吱”响,口腔的深喘和汗珠噼里啪啦的滚落声,旷世的心理斗和赤膊战,令周遭人员聚集,“唏嘘”声连连,七嘴八舌的胡诌传的沸沸扬扬,看着眼前的他们,孟琴将乔梁纳入怀中,眼前猛然有一幕银白的画面,仿佛3年前的某时,曾经有相似的经历。有一把椅子,叼一根香烟,哦,没错,耳畔传来“我喜欢你”的大声宣告,眼球中掠过霸道粗暴者的吻
“妈咪,我去帮爸爸。”
“过来,让他们斗!”斗多多,想多多,保不齐再打个几宿,她所有的记忆就全部恢复,不必再断断续续的遭重创。“小东西,要相信你爸爸,他的能耐,你妈咪都赶不上,更何况你这小不点?”
“哦。”
“过来,妈咪抱。”
“可妈咪,爸爸在流汗耶!妈咪是爸爸的老婆,和爸爸睡一起,很亲密喔,为什么不帮帮爸爸?”
“那个叔叔,是我的师傅!”
“啊?”
“你师公!”总统家的大少爷,并且是她敬仰的师傅,崩溃!孟琴猛翻翻白眼,揉着太阳穴接着回想他们可能的点点滴滴,嘴角越扬越抽搐,脸色越想越难看,忍不住缩缩脖子,有条件反射似怕被敲暴栗
“未来总统候选人,真高贵!”
乔未歌冷酷嘲讽!
“也许某时,我会坐在高高的主席位上,替国际拳击比赛的冠军拳王——你,颁奖!”
蘅舟顺茬下滑,将计就计,糗他的身份根本不能同日而语,话锋一转,钳住他指骨,蘅舟也懒散攻出一句。“如果你可以回回都能像现在一样接住枪子,我家小妮子,也不至于浑身是伤!”
“我会!”
“你的承诺是狗屁,你的保证是空气,我把她交给你,你却伤的她遍体鳞伤,是你的女人,就给我好好珍惜。”
“我比你珍惜!”
乔未歌冷冷一哼,更狠加重力道,那犀利嗜杀的眼神,仿佛要将蘅舟吞噬入腹,拆骨拨皮撕稀碎!
“不过,现在你不必珍惜,因为,我会从你手中,把那小妮子抢回来!”
“大言不惭!”
蘅舟耸耸肩,有意识瞟向孟琴,“啪”打开乔未歌冰凉的手,勾住他的肩,将身体靠近,和他面面相觑,眸对眸下战帖。“不错,我就是大言不惭,我也不要脸,可我就是必须要回我的好徒弟,哦,不,该叫好宝贝!”
“shIT”
“作为师傅,她必须服从我的命令,作为法国贵族后裔,她一样得服从我!混小子,你拿什么和我比?”
蘅舟故意激他,野兽般危险的眸中迸的挑衅半真半假,“咻”转身,扯住孟琴衣袖,落在颊上一个响亮的吻,是对乔未歌最好的讽刺“山本惠子,你,跟我滚进来。”半响,蘅舟暗自拎住山本惠子的衣领向宾馆中拽,门一掩,眉一竖,“砰”的巨响仿佛地震一样,接踵便是一阵恐怖的声响。
这叫,先攘外,再安内。
这叫,先制轻敌,再收拾家敌。
高贵的王子,谁也预想不到他是何等的野蛮和睿智?转过身,瞥向正擦拭脸颊湿润的孟琴,乔未歌的表情异常阴鸷。
蘅舟说:“我会从你手中,将那小妮子抢回来!”
一声声的回荡,响彻脑海,前所未有的恐惧袭来,这个劲敌,有身份,有财势,有相貌,有身手,有个性,尤其和他老婆有割不开的纠葛,一刹那,仿佛天要塌,淡泊不再淡,而满腔的火焰却熊熊燃烧。
衡——舟——
你休想抢走她!
他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