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过2o岁!
仅仅比我长3岁,却有魄力,有能力,有杀伤力,有爆破力,方圆几里,他狼吼一声,顿时我得溜溜奔回来替他洗脚,擦背,拣桌子,暖床
我孟琴,活个把年纪,料都未料到的粗活,样样不落地给他做,而且得做的好,否则没有饭吃,而且得遭雷轰。
我叫他舟,他叫我小妮子。
我替他做奴隶,他作威作福。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不知不觉已有两个月的苦难,我试图逃跑过,却被他绑回来一顿收拾。
从此,我谨慎的很。
不轻易逃,不轻易蛮,也不敢戳他眉梢,更不敢盛气凌人,像以前欺负男人那样对他拳打脚踢猛踹。
那骨子本身的傲劲,也被磨练的不敢轻易暴露,性情还是直率暴躁加流氓,可有老祖宗坐镇,我收敛不少
“舟?”
那日,我“咯吱”推开门,却目睹蘅舟像猪般睡大觉,满地堆砌酒瓶子,仿佛刚刚酗酒过一样。瞟向地面上,有根细长的棒子,正横亘在他那双捕鱼的千层底布鞋上,蹑手蹑脚溜上前,指尖拨起棒子,瞥向他睡的酣畅的模样,那粗犷英俊的面孔上,一滴滴的汗滑过黝黑的胸膛显得很狂野。
哇靠,真Tmd帅!
想想他的邋遢,他的老土,他的不爱修饰,可却有这种难得异域风情,我就忍不住想起有型的mode1。
半响,从他浓黑的粗眉,鼻梁到薄厚均匀的唇瓣到修长结实的腿,那健美的身材,无疑是诱人的。
“啪”
猛敲自个一个暴栗,我心中暗斥,孟琴你个犯花痴的,你要偷偷袭击他逃跑,又不是欣赏大帅锅。心下一狠,棒子一抡,想起过往他欺负我的种种,我所遭的非人待遇,我一棒子就削了下去,微眯上眼睛,等待他昏厥或者半死不活“蘅舟,我也是被你逼成这样狠心的,对不起啦!”
“丫的蠢货!”
“啊”
“你敢偷袭老子?”一棒子下去,却被他胳膊挡住,蘅舟敏捷地意识到危险的来源,并且精准地逮住我的手腕,“啪”棒子很没出息地滑落,我被他掐的眼泪恨不得哗啦啦狂飙,那双恐怖的火暴的眸子和他嘴角抿起的野蛮冷笑,令我充分体会到置身原始森林中,遇到恐怖喷火龙时的恐慌。
妈呀,糟糕,我死定了!
心中暗叫不妙,我想拔腿就逃,可惜被他粗壮的胳膊一勾,伴着纤腰的霸道动作,跌入那撞硬邦邦充斥酒味的胸膛中。他恶狠狠钳住我下巴,抬高我的脸,用脑袋“啪”磕上我的脑门
“舟,那个、那个我是想试试你的身手有没有进步嘛!”
我开始狡辩!
“哦?”
他的脸色显得相当难看,我知道,小宇宙即将爆,搞不好我就得弄成残废,舒展下筋骨,我缩着肩说:“是呀,我知道棒子打不到师傅的。”
“想试我身手,好啊,过来,你代替棒子试。”
“啊?”
“听不懂吗?老子让你和我比划比划。”话落,他一个拳头挥过来,就开始和我切磋起来,与其说切磋,莫不如清理门户,他丫的那个狠哪,一招一式不含糊,打到我满脸青一痛破穹咆哮
“唔好痛”我咿咿呀呀嘟囔。蘅舟拎瓶跌打酒,往我跟前一放,很无情说道:“没有能耐,就只有妥协,等何时你有能耐,再挑战,一味逞强,只有一败涂地,猪是怎么死的?像你一样笨死的。”
哼,哼,我不敢得罪他,我得罪旁人,保不齐渔村闹腾起来,蘅舟保不住我,就允许我离开寻找新天地
心中打着如意算盘,我故意走向海边,瞟向渔村村长的小女儿,嘴角叼起一根烟火棍,上前挑衅。
“你好!”
我很礼貌打招呼。
“你好。你是舟的老婆吧?”
“恩,我是他老婆,我听说你也很稀罕他?”我哪壶不开地提哪壶,搞的她脸躁红,尴尬地应了句,她一身粗衣麻布,面色麦黄,透着健康的美,而且为人贤淑,很像个优良的家庭主妇。
“可惜他不稀罕你,要不然也不会强娶我。”
“呵呵,是呀!”
她笑的很勉强,似乎站不稳脚跟,连连躲着我,我知道她心中不舒坦,暗恋的人不爱她很难过,偏偏老婆来挑她小脚,那肯定挂不住面子。再接再厉,我紧跟两步,抓住她衣袖说:“哇,我知道舟为什么不稀罕你了。”
“你”
“他估计瞧你身材比例失调,上半身臃肿,下半身干瘦,再者那双起码4o码的大脚,皮肤干燥,面色蜡黄,一副克夫相,才不敢和你交往。”
“你、你什么意思嘛?”
她似乎有点恼了,瞥着自个的身材,恨恨咬住下唇,脸红成番茄,模样倒俏的很。“哈哈哈,你长的好有创意。”
“你、你好过分”
“有吗?我不觉得呀!”
我微耸耸双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典型的流氓姿态,翘着腿,歪着脑袋,翻翻眼皮,再拎把砍刀,那就是沿街讨债的小太妹。
“我、我不理你了。”
“咦?别走嘛,我有个法子能让你勾引到他,你去韩国整整容,从头到脚整全套,再穿个小红肚兜儿,抹满嘴口红,跑到村口,边摇手帕边喊道:‘舟gg,你来呀!’我保证他对你另眼相看。”
“爸,爸,舟他老婆让我**。”
小丫头片子忍不住跑去找他爹,正巧看到那老头,我再火上浇油说:“我哪教你**,我是让你整容,免得影响渔村村容,你这模样,**没人要的,得倒赔好不好?喂,喂,你们干嘛?”
终于,老头子火山爆了,小丫头也气的喷血,全村海边休息的村民都被我激的怒不可懈,拎着工具追我满村跑。“你们一个个,真不懂礼貌,长的砢碜不是错,砢碜成那德行还护短就大错特错呀”我边逃边侮辱,满村闹腾起来,一个个拎着棒子,钩子地叉腰向我瞪来。
再接着,糟糕!
我瞠目结舌盯着这帮无情的,冲我撇过来棒槌,仿佛漫天的红雨,被砸上我不得疼的半个月起不了床?“妈呀,蘅舟——”我大声叫喊,蘅舟就像神一样“咻”挡我身前,替我扛住那硬性武器,粗壮的双臂将我护在怀中,仿佛雷打刀子山,也不会让我害怕。“该死的。”他揉揉疼痛的裸背,一个个血痕清晰出现,一把类似匕的东东正插在他肋骨上,流着血,好恐怖
“舟呀……”
村长吓坏了,忙要帮他包扎,他却不以为然笑笑,将我“啪”勾过来,向全村人鞠躬道歉。“对不起,这丫头有时疯疯癫癫的,大家别和他计较,我往后会让她按家按户帮你们的忙”
“走,回家!”
他霸道搂住我,向木屋一推,前一秒还硬朗的,下一秒却痛的“扑通”倒在地上,浑身伤痕累累。“舟,你、你怎么样?”我小心翼翼转过身问道,心中暗想,哇他受伤正好是我逃的大好时机,此事不逃,更待何时?刚想起步,却传来蘅舟浑厚却嘶哑的嗓音,那代表他真的很痛
走?
不走?
我挣扎着,犹豫着,挠头抓肺的烦躁,如果不走,将来就崩想逃,如果走,他受伤死掉怎么办?
想想刚刚在海边,面对那么强大的阵势,他义无返顾将我护在身下,就仿佛包裹一只小鸟一样,尽管他对我很野蛮,很残暴,可关键时刻保护我不受伤的,也是他丫的
“啊——”
依稀他的痛苦呻吟声,令我动摇,妈的,算了屁的,干脆先救人要紧,我转过身将蘅舟的身体抬上床,再替他清理伤口
耳畔,传来蘅舟依稀沙哑的话:“小妮子,现在不走,你就没有机会离开了。”
“闭嘴啦!”
小心姑奶奶后悔!我恨恨咬住贝齿,心中暗思忖,像我这样的流氓,居然也有同情心,是什么改变了我的性情?
从那日开始,我和他,蘅舟,一个在我生命中永恒存在的男人,度过我生命中最、最年轻自由的1o年。
身体不自由,可精神却是自由的,他束缚我的身体,却让我的精神得到自由,得到释放,得到磨练,让我的性情,不再那般讨嫌,讨恨,讨杀
2o年后的今日,当我再依偎入乔未歌怀中,拥着两个俏皮的宝宝,来到他墓碑前献花时,看到那张熟悉的照片,我依旧会忍不住想念:“舟,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