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似乎觉得一直拿着盏油灯累了,便将油灯放在附近的桌子上,同时一指桌子边上的椅子,笑着道:这位小生,还请你坐下吧,站着也不嫌累。
贯良也觉得自己身上一阵疲倦,见女子如此招呼,也不推脱便自坐在椅子上了。
那女子见贯良坐下,道:这位小生,不知道你可否饿了“
贯良见那女子一直称自己叫这位小生,心中着实尴尬,忙道:这位姐姐,小生名唤贯良,您直呼我名字即可。“
那女子微微一笑道:原来你唤贯良,不过你这贯良倒会套近乎,从小姐,到姑娘,如今已经叫我姐姐了。
贯良听得女子如此一说慌忙站了起来,道:贯良失礼了,与姐姐相处至今,竟然不知道姐姐姓甚名谁,还请姐姐告知小生。
那女子莞尔一笑,道:山野中人,又是人家小婢,岂能有姓名,你但叫我小荷即可。
贯良连忙朝那女子一礼道:贯良再次谢过小荷姐姐救命之恩。
小荷又是微微一笑道:你休要谢我,说了救你之人来是我家小姐,明日你但谢她不妨。
贯良连忙正色道:不管是你家小姐还是小荷姐姐都要谢过,贯良今日能苟全性命,都是托两位小姐所赐。
小荷道:你这人礼数真多,我看你身上东西不多,应该饿了吧。
贯良方要推脱自己不饿,此时自己的肚子突然咕噜噜一叫,深夜当中本自寂静,这咕噜声竟是听起来分外响亮,听得此声,贯良不由面红耳赤,但想有一个地缝好让自己钻了进去。
那小荷听到贯良肚子鸣叫,并没有笑话贯良,而是道:“你看我真是失礼了,只顾着与你说话,竟是将那饭菜忘记端上来了。你还稍候片刻,我去去就回“。说完,转身朝附近的门帘走去,不大会便将一饭蓝带来。那饭篮一打开,贯良现里面饭菜竟是十分丰盛,2碗米饭一大碗菜,更是有一碗汤。小荷将饭篮打开后,便自将里面的饭菜摆在桌子上,又从里面取出一双筷子放在贯良的身边道:你快些吃吧,不够再找我,想你又渴又累,还是不要急着吃饭,先喝喝汤吧。
贯良听着小荷之言,心中一阵感激,加之口中实在干渴,当下也不推迟,端起那碗汤便喝了起来。那汤入口甘甜,一口下肚竟然让贯良精神一震,喝过之后更是口中回味无穷,贯良也猜不出这汤是如何做成的,但想一口便要将这汤喝下去。
小荷见贯良如此,道:公子不需心急,这汤屋里还有,你还是先吃饭吧,要不然汤把肚子撑饱了,人过会还是会饿的。
贯良闻言一阵赧然,便举箸夹起菜来,这菜入口爽然,竟是贯良平生没有吃过的东西,贯良不由在心里暗赞这做菜之人的兰心惠质起来。
在贯良吃饭的时候,小荷就一直呆着边上看这贯良吃,不时露出一点笑意来,这让一边吃饭,一边用眼角余光偷看她的贯良极为不自在,不过好在饭菜可口,要换在平时被一女孩子如此注视,贯良一定会面红耳赤的吃不下饭来。
等到贯良吃好饭,小荷又为他上了一杯茶,这才对他道:公子,家中都是女眷,实在不方便公子借宿,所以还请公子谅解,就在这椅子上安歇一晚。
贯良闻言道:“小生能求得一宿身之地便已知足,安敢有所要求,小荷姐姐但请歇息,我便自在这椅子上呆一晚也“。
小荷微微一笑道:“那公子自便,我也去歇息了。说罢便将贯良吃剩下的碗筷放在篮子里转身离去“。
贯良坐着椅子上,回想着今日遭遇不由恍然如在梦中,正在思索明日将如何感谢这家主人时,忽见小荷手持一床被子走到他跟前道:“公子,深山之前,夜露深重,我家小姐特意托我将这床被子带给公子,也让公子晚上好有东西御寒“。
贯良起身接过被子,心中不由大是感动,一时间竟是呐呐的说不出话来,好一阵才憋出一句话:“谢谢“。
小荷看到贯良这样子又是一笑,也没有答话,便自离去。
灯光如豆,蓝焰荧荧,贯良手捧着被子,忽觉一股香味盈鼻,刚才小荷在的时候,贯良还以为是小荷身上的味道,现在小荷走了,贯良这才蓦然现香味竟是这被子所出的。这一现让贯良心中猛的一跳,心知这被子肯定是女子平时所盖,所以才会沾有那女子的香味,只是不知道这被子到底是那小姐所用之物还是小荷所用之物。一念至此,贯良心中又是一阵大跳,刚才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情,又变得心潮澎湃起来。
贯良注视着灯光,手抱着这被子,也不知道辗转了多少次,这才迷迷糊糊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