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良闻言心中一紧,惊问道:“甚么传言,难道我大哥真不在了”。
那童管家摇摇头道:“二爷请入内说罢,一切待小人于房中与二爷细细分辨”。说罢,做出一个请入内的姿势,待看到贯良进来,这才转身在前带路。
两人一路往前,管家也一路跟贯良搭讪着,言语间极尽推崇之意,更是不断的探寻贯良和家主童诚是何时认识。
贯良对此心中也没起疑,见他问起自己和童诚的之事,便将自己怎么碰到童诚,两人又怎么结拜之事一一说来。
那童管家一面倾听,一面连连点头,似是为家主与贯良结拜之事,极为高兴。只是贯良说完这些,却也是一下子无话可说。
那童管家见贯良不再说话,道:“二爷,方才小人听童虎说,你给他看过一块玉佩,小人不知道能不能看上一看”。
贯良知道面前这管家犹自怀疑自己身份,当下从怀中将玉佩重新掏出,递与那管家。
童管家接过玉佩,一阵仔细观察,面色大变,连声自责,道:“二爷,小的童伟方才可是对不住您了,说实话,小人方才不是很相信二爷。”说罢,将自己心中如何怀疑于贯良之事,一一说与贯良听来。原来尽管童伟见贯良英气逼人,不像是那假冒之人,但自古以来,骗子又不会在脸上写上一个骗字。所以,一路上他便一直在套取贯良信息,尤防有假,要知现在这当头,可是童家遭受大难的时候,如果再出现个来套童家家主的人来,那便更是雪上加霜了。但童伟也不敢过多怀疑贯良,不让贯良入内,这才与贯良虚与委蛇,也好趁机套套贯良的一些情况。现在他看到家主的贴身信物,却是心下大定,完全信任贯良了。
贯良微微一笑,也不生气,毕竟站在童伟的立场,他的做法无可厚非。
那管家童伟将贯良一带到会客厅,便啪的一下跪倒在贯良的面前,脸上更是涕泪纵横,哽咽道:“二爷,还请您老救我大爷一救,眼下我任何人都求遍了,只能靠二爷您这了。也幸亏上天见怜,让二爷您能得现!”说罢,童伟在地上已是连连磕头。
贯良脸上露出感动之色,慌忙将他扶起道:“我大哥能有你这等忠仆,真是何幸之有,管家切勿如此,但将我大哥的遭遇详细说了即可”。
管家童伟顺势起身,哽咽一声道:“那日大爷回来,便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只是大爷一向武艺高强,,心中也不以为意,直接往家里去了。不料家中早已埋伏了很多伏兵,就这样,大爷被无数人围攻,筋疲力尽,这才受伤被擒的”。
童伟说完,又是泪如雨下,续道:“可怜我家大爷现在也不知道身陷何处,不过也算是上天见怜,让二爷您来了”。说到这,童伟又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连扇自己耳光道:“二爷,你一定问小人为何会活着,那日大爷受难,小人在外陪着夫人做法事,却是躲过一劫,二爷,小人恨不得跟随大爷而去啊,只恨那天为什么小人要出去”,说过,童伟朝贯良连连叩道:“二爷,小人求求二爷了,小人如今苟且活着,一是为了照顾身怀六甲的夫人,其次便是为了等人来救大爷,天可见怜,二爷您来了,二爷你一定要救我家大爷啊”。
贯良被童伟这么一跪,心中亦是一阵难受,一阵手忙脚乱,上前一把将他扶了起来道:“童管家休要如此,贯良承受不起”。
童伟顺势起来,同时用衣袖一抹脸上的涕泪,道:“贯少爷,小人带你去见我们的夫人吧,现在整个童家就剩下她了”。说罢,脸上又是一片神伤。
贯良微微一阵叹息,道:“童管家说的极是,既然嫂嫂在,那小弟去拜见嫂嫂却也是应该”。
当下童伟在前面带路,贯良跟着他一路在童家大院里穿行,良久才来到童家内眷居住的一个叫久乐院的地方。
到得门口,童伟道:“二爷,您稍等片刻,我去禀告一下就来”。
贯良点点头道:“你便去吧,我在这等你”。
贯良立在门口,心中却是思索万千,想着大哥为何会遭此横祸。不过透过那圆拱形的石门,看到里面四周的景色,贯良心中却微微有些明白。
这童家是当今天下第一富有之家,便是眼前一处内眷居住的院子,里面也到处载满了奇花异草,而院子中更有一座小榭横卧在水池之上,料想便是童家内眷平日里在院子里歇息的地方,而在小榭的附近还有一座通体太湖石的小山,更让贯良奇特的是这小山上,竟然有水流不断的流向院子里的水池里。富贵之家喜欢在自己的庭院里弄些假山小湖之类的,但是像童家这般豪奢的确实很少,但一路上行来,贯良知道这久乐园当中的景色在童家可说是比比皆是。东京开封府是天下财富的聚集之地,而童家这么大一院落就坐落在这开封府的最繁华之处,大相国寺的附近。这眼前一切的一切,无不证明着童家富甲天下,贯良微微摇了摇头,心中忖道:这富贵,也许是童家取死之道罢,只是可惜我兄长,如此之人,现在却是不知深陷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