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哪声音来的快,去的也快,不到片刻,便又听不到那声音了。不过这声音一响起,客栈里的各人都是颤抖不已,声音一去,寂静中只听到房中一片牙齿磕碜的声音。
贯良也极为害怕,人生下来本来就是惧怕黑暗的,而现在由于种种原因只能呆在这黑暗之中,这也倍增了各人的恐惧。便在贯良害怕的同时,他心中忽然涌现出一段经文来,贯良对此也颇为惊讶,自己心中为何涌现出此经文,不过恐惧当中贯良将那段经文稍稍念了一遍,忽觉自己一下子变得神朗气清起来,见有此效果,贯良又在心中将那段经文默念了几遍,几遍下来,心中已是再无半分恐怖。也许是白日里过于劳累,贯良心中默念着经文,念着念着便酣然入睡。
次日,贯良一大早就醒将过来,睁眼看去,只见大厅了横七竖八的,到处都躺着人,想是昨日睡得太晚,此时一个个都是鼾声四起,再看那掌柜,正趴坐在柜台上睡觉。
贯良起身小心翼翼的避开众人,生怕自己会踩到他们,好不容易才走到掌柜处。那掌柜正在酣睡,贯良此时急于出门,所以也顾不得自己扰人清梦,一把摇醒掌柜的道:“掌柜的,在下急于出门,现在便将昨日借宿的钱结清罢”。
那掌柜此时尚是睡眼惺忪,闻得贯良要出门,用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道:“客官,怠慢了,昨日借宿一晚,客官给上1o文钱便可”。贯良一听道:“掌柜,你这点住宿倒很是便宜呀”。
那掌柜苦笑一声道:“这住宿原价是3o文一晚,只是客官昨日看了,这闹鬼之下,要你们付原价也不好啊,只能是降价”。
贯良道:“那也是,不过这鬼要是一只闹将下去可很不好啊”。
那掌柜又是一声苦笑,道:“谁说不是呢”,说着一指地上横七竖八睡着的众人道:“这些人恐怕一醒过来,便会结清房钱赶向别处,这要换在平日这些人少说也要住上十天八日的”。
贯良将房钱递与那掌柜,道:“那掌柜的,我便走了”。
那掌柜道了声谢,忽的问道:“客官可是回去吧“。
贯良摇了摇头道:“在下还要上山有事“。
那掌柜脸色一变,惊恐道:“客官,这山脚下都在闹鬼,这山上如何去的,再说着山上便是走上去,都要花上大半天,客官可是无论如何也赶不下山的”。
贯良闻言一拍自己的脑袋道:“掌柜的提醒在下了,在下还没准备些干粮呢,麻烦掌柜为在下准备点干饼,在下也好肚饿之际来充饥“。
那掌柜连连摇头,叹息不已,似是为贯良这大好青年,就要这么殒命大感不值,不过依旧是将一摞大饼带来了。
那掌柜将大饼递与贯良道:“客官,这大饼要是省着点吃能吃上个五六天”。
贯良心中一喜,道:“那多谢掌柜了,掌柜,这大饼多少钱呢“。
那掌柜摇摇头道:“客官,这大饼便算是鄙人送与客官您的,客官千万别提钱”。
贯良闻言执意不肯,但那掌柜怎么说也不要钱,如此推辞了片刻,贯良无奈之下才道:“这样罢,掌柜的,要是我下山时再来投宿,那日再将这钱结算清楚“。
那掌柜点点头并不说话,不过看向贯良的眼神中充满了怜悯之色。
贯良一扭头,大踏步向外走去,走出门时还听到那掌柜还在连连叹息。
门外,旭日东升,照在泰安城的每一处上,沐浴在阳光之中,贯良这才觉得自己的一切是那么的真实可爱,是的,不管是身在何处,阳光总是能给人无比的真实之感。虽是站在泰安城中,贯良依然看到了耸立在远处的泰山群峰。昨日进城时没怎么打量,此时正是清晨,和煦的春风吹在人身上,阳光暖洋洋的洒在身上,贯良抬眼望向街道四处,但见街道上各种店铺绵延不断,各种写着字的旗帜迎风飘扬,其中各种写着“香“字招牌的店铺最为多。也许是闹鬼的原因,虽然店铺很多,但是街上的行人形色冲冲都是赶往城外的,而在城中各处的屋檐、窗户、大门上都贴满了各种护符。贯良一边走着,一边打量着城中的一切,同时连连摇头不已,这鬼一闹,将这好好的泰安城几乎弄成了一座荒城,本来城中的住户多是以外地游人来游玩上香为生,现在这么一闹,将来这些人四处一宣扬,这泰山脚下的城池不知得多久才能恢复往日的热闹了。
贯良走到城门口,又向站在城门口站岗的士兵询问了去泰山的路,不过那士兵在回答的同时,眼神中总是躲躲闪闪的充满了怪异,到后来瞧向贯良的眼神里贯良彷佛便是将死之人一般。贯良自是知道士兵为何这般,心中也不在意,朝着泰山行去。